西藏,某边陲小镇。

起了个大早的麻子格桑走出自己房间时,有些睡眼朦胧的看了两眼隔壁房间禁闭的房门,接着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露出了一个只有男人才懂的笑容,然后打消了原本想要敲门叫起床的念头,而是先去洗漱了一番,穿上自己那唯一一套只有在“藏历年”时才会穿上的“赘规”,然后下到一楼,打开了锁在推拉式玻璃门把手上的U形锁,接着又扭开了卷帘门边上一扇铁门的锁头,最后推门而出。

门外,昏暗的天光中隐隐透着朝阳初升的昼亮,但已然六点多的时光却是让一些开设早餐店的老板们正在忙碌的准备着了,阵阵散发着香气的氤氲白烟为平日里热闹的小镇缓缓揭开了一天的序幕。

看着虽然清净却熟悉的街道,格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但仅仅一口,也是让他有些头脑犯晕!

毕竟这里相比那些平原地带,空气里的氧含量未免实在稀薄了一些,格桑深吸这一口气,让他不禁有些醉氧了。但他好歹在这里也呆了十多年的光景,发觉有些头晕之后,马上站在原地缓缓吞吐着气息,几分钟之后终于是缓了过来。

接着,便是一脸压不住欣喜的,迈步走向了自己时常去进货的菜场,但却不是用以前那偷鸡摸狗的招数四处拐带东西,而是用真金白银去实打实的进行交易!

是的,曾经以梁上君子的身份过活着的麻子格桑,现在可是一间餐饮店的老板了!一个能够正大光明的走在路上,而不被人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暗暗提防着!

更重要的是,格桑终于过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想什么时候吃手抓羊肉就什么时候吃手抓羊肉而且还没人管他的美好日子!要知道,一年前自己还只是个一天三餐都没着落,而且还每天都生活在随时都有可能警察抓走的担惊受怕的氛围之下。

而格桑的心里却是很清楚,自己能够摆脱扒手的身份,并且在这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开上了一家餐饮店,这都得益于那个男人一年前让自己去到一个叫做南镇的地方,如果不是因为这样,自己恐怕不是在偷人钱包的路上,就是已经蹲在牢里不见天日了!

一年的时间,自己的生活就产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不过,这一年的时间里,格桑却是没有再见到那个男人,他甚至问过那个男人在南镇的朋友们关于他的下落,却是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从一个叫做楚狂歌的男人那里得知,那个男人似乎是去了某个地方留学深造。

抱着报恩想法的格桑,原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可能没办法再见到那个如同自己再生父母般的男人时,却没想到在昨天夜里,却是见到他!

那个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他房间门口的男人!

和男人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漂亮的像是外国小妞的女人,不,那就是一个外国女人,因为她一开口说话,就能听出她和大多数会说一些中文的外国人一样,语调几乎是变形的,而不是像国内某些说惯了方言的人,说普通话的语调是保持着方言的语调。

这一点,自从开起餐饮店接待了不少外地游客之后,格桑也就多少能够感觉到了。

大概是十五分钟左右,一路上和那些熟识的正在忙碌在阵阵氤氲白气之下的早餐店老板打打招呼,格桑忽然在其中一个摆在路边的早餐摊位前停了下来,看着正捂手哈着气的女孩,他的脸微微泛起了些许的红色,语气豪迈之中也是带着有些紧张的说道:“央……央吉,我还是老样子!”

央吉和十多年前才从外地流浪而来的格桑不同,这位两颊带着些许高原红却清秀的姑娘,是从出生起就一直待在这座不大却也不小的小镇之中,但这个命苦的孩子,在十八岁那年,自己的父母被几个来历不明的人在某天夜里杀害以后,当时还是住校生的她,立刻崩溃的哭晕在了教师办公室里!而也是从那一年开始,除了没有经济来源,央吉也因为父母的死而大受打击,最终不得不辍学流落社会,而后学会制作牛肉饼、甜茶之类的藏族人爱吃的餐饮,从此就在路边摆起了摊子。

这一摆,就是摆了整整五年的时间!

“两个牛肉饼,一杯热甜茶吗?”央吉那似乎无神的眼睛里,淡然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面孔,就像是然不记得了这个一年到头都会来光顾自己这个小小的早餐摊位的男人一样,让人只觉得疏远和冷淡!

只不过,听到央吉说的问话,格桑却觉得心里暖暖的,就像是那杯热甜茶已经喝进了嘴里,最后却流进了心里,因为眼前的这个女孩依然记得自己想要什么,尽管只是一份早餐而已。但这就足以让格桑这个单纯的小子心中暗暗欢喜了。

正当格桑在这里等着早餐时,在他那餐饮店三楼的两间卧室之一,一男一女忽然从半开的窗户外边如同猴子一般灵活的钻了进来。

看其面貌,赫然便是在那两个凌晨两三点出现在刺杀联盟第38号地堡中的男女!

其中那个男人便是格桑心心念的恩人!

当两人刚一翻进来时,男人看了看窗外,确定没人发现他们之后,这才放下心来,而后转头看向女人说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话:“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中午吧,在地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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