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方才小声说道:“好像是关于两位小姐的婚事。你们最近千万要守规矩,据说夫人好像要挑陪嫁丫头呢。”她飞快地说完。就连忙又进去了。

绿烟红杏听她一说,都抑制不住兴奋和紧张。想到端琴说得要守规矩,现在两人正在夫人的院子里,在夫人的眼皮底下,都不由挺直了背脊,规规矩矩得站好。

“瑾玉给父亲,母亲请安!”瑾玉规规矩矩的给父母双亲行礼,端茶。“嗯。坐吧!”高老爷一如既往的规矩端方,略抬眼扫了一眼瑾玉,见她一袭青绿色竹枝纹长裙,头上挽了一个时下通行的丫髻,鬓旁点了一支青玉钗,耳坠两颗小巧的珍珠。眉目清秀,神色端庄。通身没有半点金银首饰,但是却也显得气质高华。于是脸上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高老爷对女子的要求向来是贞静贤淑,所以对于瑾玉姐妹,他一再强调要按照闺阁千金的标准严格教养。是以高家姐妹在这一带,素以严谨大方著称。现下高家有女初长成,自然引得那些士绅人家,纷纷上门求取。众人均以与高家结亲为幸。一则,高家本身显赫的家世地位在那里,一则,高老爷的为人是世所敬仰的,他的女儿想当然的也受人追捧。瑾玉规矩地在母亲身后站好,看到母亲温和地对她微笑,点头,知道自己今天是过关了。于是轻轻地舒一口气。她的小动作被坐在胡氏下首的柳氏看在眼里,对方挑了挑眉,对着她轻笑了下。尽管柳氏素以温柔著称,但是瑾玉在面对她的时候,总是有几分不自在的感觉。柳氏并不是书香门第出身,而是京城桂花楼的清倌,当年以貌美如仙,才气逼人而名噪一时。曾有许多王孙公子追逐,但是她偏偏对高老爷一见倾心,更以一首哀怨的杨花赋打动了高老爷的心。赋中自比杨花,无根无凭,只能借助东风之力,最后仍逃不脱委身沟渠泥土的命运。高老爷怜惜她的身世,又感念她一心想要从良的愿望,最后终于抗住了层层压力和阻力,赎她从良,更纳她为妾。在当时传为才子佳人的佳话。柳氏入门以后,一直做小伏低,对下温和,对胡氏恭敬,谨守妾室的本分。因此这些年一直颇得高老爷的欢心。连带的,她生的女儿慎蓉,慎芳,也受到了最好的教育。若说柳氏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这十多年,她一直都没能生一个儿子。不过以高老爷的为人和胡氏的宽和,柳氏的晚年应该是完有保障的。柳氏大约三十岁上下,因为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细长的柳叶眉,丹凤眼,小巧嫣红的嘴唇。眼角眉梢,没有落下岁月的痕迹,反而有一股诱人的成熟妇人的风情。她刚刚挑眉的表情,不显一丝轻佻,反而有一种少女的调皮。瑾玉微微蹙了下眉,她当然没有省略母亲脸上的那一丝不耐和父亲微微一怔的表情。柳姨娘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她仿佛随时随地都可以轻易吸引男人的目光和注意,而且还是很无辜的样子。因此母亲从来就挑不出她的错处,也没法挑出她的错处。她所做的,都是高老爷喜欢的。眼下的这种情景,在高家已经不知道上演过了多少遍了。最后的结局,瑾玉不用猜也知道,今晚母亲必然会去后花园的佛堂礼佛,而父亲,必然是在柳姨娘的锦心院。

“不知道爹爹叫我们来是有什么事情?”一个软濡动听的声音打破了一室沉寂。先来的慎蓉站在高老爷的身侧,她看着拘谨呆板的妹妹,故意称呼高老爷“爹爹”以示她与高老爷的亲昵。慎蓉完继承了柳氏的美貌,而那个高挺的鼻梁则被人誉为是高老爷的翻版,所以她精致的五官一向深受高老爷的青睐。她穿着一条玫瑰红的束腰缎裙,腰际垂着水晶如意丝绦,头发挽成一个高髻,顶心缵着一圈荷叶形的金发箍,再簪了一朵花园里新开的芍药在鬓边。耳际是两个长长地明晃晃的流苏形耳坠。站在那里,整个人明丽的有些让人觉得晃眼。对她,高老爷仿佛忘记了自己反复在瑾玉面前耳提面命的家规,要朴素节俭,贵在自然。露出了久违的慈祥的笑脸:“慎蓉等急了?好,那爹爹就来宣布一下今天叫你们来的喜事!”说着又恢复了端正的神色。

“慎蓉,瑾玉,自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马上就要给你们行及笄礼,现在有好几家人家前来求聘。我和夫人慎重观察了几家,现在初步择定了两家。这两位都是现下的青年俊彦,你们要相信爹爹的眼光。另外,他们的家庭背景,夫人也都派人仔细打听了,都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家风都很严谨。你们去了,将来都是要做当家主母的,所以一定要牢记我高家的庭训,不能给我们高家丢脸!”说了这么长一大段,却还没有涉及正题。究竟是把她们许给了谁呢?瑾玉按捺不住心头的好奇,但仍然耐心等着,慎蓉的脸上则闪现了一丝不耐,不过她也还沉得住气。“瑾玉是嫡女,分别有青县王家和本府张家前来求亲,我和你母亲商议,你的性情温顺,去王家是长媳,处处要为人表率,又且王家人口众多,定然难以管家,所以初步定了张家老二。张家兄弟不多,老大要守祖业,老二现在已经有了功名,以他的才华,将来为官一方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出府单过,比较适合你。慎蓉是庶出,虽然也有陈家和贺家两家大户来求亲,但是他们都是商户,再有钱都没有什么大的前程。倒是三河县的白家,乃是地地道道的耕读传家,白家的老大我最清楚,无论是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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