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禾脑袋里已经没有空间去胡思乱想,腹部的痛带着她每一根神经,就像要将自己身体里的组织狠狠剥离。

疼痛从身体蔓延到四肢百骸,她说不出话,就连动一下都没力气,尽管躺在床上,也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在发抖。

理智被疼痛带走,她只能静静忍受这每一分钟所带来的巨大折磨。

下身有温热的东西流出来,有些粘稠,舒禾没有力气去清理,只能任由着那一摊鲜血淌在床单上。

舒禾为了不让人知道,一声也没坑,反正是自己放纵造的孽,活该承受,因是自己种下的,果是自己选择的,她没有怨言。

——

眼前的世界有些白,像北方的冬天下了雪,铺在地上白的让人眼前一亮,那种静态,能美到人心里去。

她想动动指尖,却发现累到没有力气去动,就连呼吸都微弱到几不可闻。

身上的汗液混合着血水,粘粘的很是难受,嘴里太干,她想咽唾沫下去却也没力气。

是天堂吗?

她再次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日暮黄昏了,外边昏黄的天把屋里人的长影拉的很长。

舒禾眼皮重的快支撑不起,只含糊的听到傅老太太哭道:“舒舒,怎么会弄成这样啊?”

她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累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她想看一眼傅远琛,这个她于心有愧的男人,她拼命的把眼睛睁大,才发现他正站在她的侧面,逆光看着她。

昏黄的天映衬在傅远琛脸上,显得他特别消瘦,舒禾使出力才说了句:“对不起。”

有些愧疚,但多的是自私。

她因为自己不想要,断送了他做父亲的资格,不过还好,有春香为他生孩子。

“这药,我们在春香的屋里搜到了。”

这一秒,傅远琛这句话却深深的将她以为的可能性击的粉碎。

舒禾意识渐渐恢复一点,颤抖着声音说:“你说什么?”

“事情是春香做的。”

舒禾觉得天昏地暗。

再接下来的事,她听不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虽然眼皮睁不开,意识却是清醒的,她感觉到有人来给她换衣服,喂她吃饭,帮她清理身体。

等舒禾有力气坐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

屋子里只有傅远琛。

他端着碗里的粥,看着舒禾坐起来却没有打算喂的意思。

她苍白着一张脸,用空洞的眼神看着傅远琛。

“我饿了。”

这句话有点撒娇的意思,舒禾看着他微微牵起嘴角。

傅远琛却还是没有进一步的意思,把碗递给她,没说话。

舒禾傻了,他这是要打算一辈子不理她的意思吗?

“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吗?”

傅远琛还是没说话。

舒禾知道这是她作的,纵然心里有愧疚,可还是不想跟他服输。

她伸出手去接过傅远琛手里那晚粥,可身体太虚,手不受控制的发抖,啪的一声,直接将碗摔碎了。

除了这一声巨响,屋子里再没了其他声音。

舒禾被惊了,一句话也没敢说,心里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