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莫法医去世了?”,朱天眼显得很惊讶。

“二十年前家父办案,莫名遇害,至今也没能查出结果来,还是个悬案”。

“这…,我说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消息了呢”,朱天眼的脸色一沉,半天也没再说话。

“你认识我父亲,也算是咱爷俩有缘,还是请老先生受累,跟我们去看看吧,也许您能帮上什么忙呢”。

出乎我的意料,朱天眼没在犹豫推辞,而是痛快地答应了,立马收拾了一番,关了铺子。

我叫了辆出租车,带着朱老爷子,白小青则骑着摩托跟在后面。

当我们三个人回到胡同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擦黑了,远远就看见金国生住的院子前站着个人影,光线有些暗,看不太清楚。

凑到近前就听见一声尖叫,“哎呦,这不二位警官嘛,我这正犯愁给不给您打电话呢,我们那位金总又犯病了,这回可比头几回厉害,快跟我去看看吧”。

迎上来的人正是白天见到的大姐,见我们一行人回来了,赶忙往院子里面让,“快去看看吧,金总这病越来越吓人了”。

还没走到金国生的房门前,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一阵阵刺耳抓心的叫喊,像是要把喉咙扯破了一般。

这会儿,金国生的门前已经围了不少的人,街坊们个个神色紧张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我们扒开了人群,钻进了金国生的屋子里。

刚踏进屋子,我们就差点被一股刺鼻的气味给顶出来,这味道熏得我一阵干呕。

“这,这是什么味?”,白小青捂着鼻子往后退。

朱天眼脸色立马一沉,嘀咕了一句:“是雄黄的味道”,说完一个健步就窜到了金国生的面前。

“雄黄?”,我听了也是一惊,也跟着凑了上去。

金国生浑身抽搐,坐在床上不停得摇晃着身子,口中吐着白沫,两只眼睛翻着白眼,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奇怪的是两只手,不停地抓挠着自己的脑袋,还时不时的捶着自己的胸口,而身子的四周散落着褐黄色的粉末,他的手里也似乎抓着一些,一副中了邪的模样。

我赶紧用手沾起了一些粉末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看了一眼朱天眼说道:“这是什么怪味?”。

朱天眼没说话,上前仔细看了看金国生,伸手去诊了诊他的脉象,又扒开他的眼睛,上下看了看眼皮和眼底,盯着他看了半天,嘀咕了一句:“我看这不像是鬼疯子”。

“什么?”,我一愣,”老先生说这不是鬼疯子病?那这金国生得的是?”。

“你来摸摸他”,朱天眼将金国生的一只胳膊递到了我的手中,我伸手一碰他,竟然下意识得往回缩,因为这金国生的身子实在是太凉了,就像是一块冰坨一般。

这三伏盛夏,他又折腾了这么半天,屋子里的人都已经是满身大汗,而他却连一滴汗珠子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朱天眼翻开金国生的手掌,又扯开他的衣襟,最后则是两双鞋,看了一番后对我说道:“莫警官,听说过七魄吗?”。

七魄我肯定是听说过的,阴门录中对于七魄有大量的描述。

我也凑到了近前,也、依次检查了一番,发现这金国生的头顶,眉心,还有双手掌心,脚心等七魄穴位的地方似乎都有抓挠过的痕迹,残留着雄黄的粉末。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说道:“难道这些雄黄粉是用来干这个的?”。

朱天眼微微点头,“雄黄本没有这么大的味道,这些一定是用火烤过的”。

“火烤?”,可据我所知,这雄黄加了热有剧毒,就是砒霜。

朱天眼似乎看懂了我的想法,说道:”我说的火烤不是高温加热,而是用太阳晒”。

这么一说,我突然想了起来,阴门录中记载过,这雄黄是阳性之物,避邪、驱虫、克阴,而用烈日晒过的雄黄阳性更烈,书中曰为:日性质烈,抑阴升阳,

“他为什么要找来这么多的雄黄粉?”。

“哎呦,这金总是不是着了魔了,得了疯病了吧,我前阵子就看他领来过一大兜子这东西,我当时还觉得奇怪,没想到是这玩意”,一个街坊在一边叫道,随后院子里七嘴八舌地都跟着附和,说着金国生得了疯病,得赶紧治。

“老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天眼沉着脸,缓缓地说道:“我觉得,这不是鬼疯子,倒像是染了某种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