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倒是成效颇显。

“若非子矜迟早要回蓟州,我都想把她留在京中做二郎的谋士了。”宣武帝听了太子的抱怨并未放在心上,子矜自小离家,骤然到了一个完不熟悉的环境,总会下意识地揣摩身边的人或事,如今比二郎更能洞悉上意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父皇说笑了,”太子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宣武帝的幻想,“父皇若是再把子矜留在京城,五弟可真的要到奉天殿向父皇讨说法了。”

“他敢!”

“那是五弟的最为宠爱的嫡长女,如何不敢?”

太子说笑般地说完了这句话,便叹了口气,接着道“如今子矜也大了,若再不到蓟州见一见血历练一番,日后如何掌管封地,镇守北境?”

“朕再想想吧。”

宣武帝放下这个话题又和太子说了会儿闲话,见太子精神不济便嘱咐了几句好好休息之类的话离开了。

寅时中,子矜按时睁开了眼,轻手轻脚地翻身下了床,谁知刚穿好衣服便看到苏言蹊缓缓睁开了眼。

“天还早呢,再睡会儿吧。”子矜坐到床边帮坐起来的苏言蹊披上了衣服,轻声道。

苏言蹊看了眼透过窗纸照进屋里的微弱光线,摇头道“昨日睡得狠了,现在睡不着。”

子矜想到苏言蹊昨日从上午睡到下午,晚上喝了药就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想来是真的睡不着了,便帮他穿好了衣服,道“我先去演武场,大夫说你的膝盖并无大碍,你若是不想在床上躺着便在府中逛逛,或者先用饭都好,只一件事,不可太过劳累。”

苏言蹊点头应下,看到子矜离开时还不忘唤来侍从给他打水,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来。

等到收拾好后,苏言蹊随意唤了个侍从带着他去了王府的演武场。

这也算是燕王府的一大特色,其他人的府邸上都是假山园林,流水湖泊,只有燕王府上是一片无人的打理的梅林和本该是园林的演武场,算是把宣武帝厉行节俭禁止奢靡的政策落实了一个彻底。

而子矜更是将其父重武的习惯学了个十成十,无事便往演武场跑。

苏言蹊到的时候就看到子矜正在和两个他没见过的护卫过招,不过苏言蹊并未多想,他才和子矜成亲两天,王府之中的人都不认识也是正常,见他们打得正酣苏言蹊并未去打扰他们,而是站在远处看着。

不过看了一会儿,苏言蹊便看出不对来了,他虽不通武艺,却也能看出来他们三人的身手都差不多,现在子矜以一敌二,虽不是完被动挨打,却也被两人压制的死死的,更是时不时地被两人打上几拳,而子矜却越来越兴奋。

这哪是练武,分明是找虐!

“你们世子每天都是这样练武的吗?”

“是啊,世子向来勤勉。”

那侍从想来是听出了苏言蹊话里的惊异和不赞同,在颇为感慨地说出这句话之后又安慰道“世子妃不必忧心,奴婢听青书姑娘说世子在蓟州时便是如此,这么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苏言蹊听到这话疑惑道“难道没人劝过她吗?”

“有”那侍从想来在王府也有些年头了,知道不少以前的事,也不用去苏言蹊问是什么事,便直接说了,

“世子刚到京城时有一次练武被今上看到了,今上吃惊之余跟世子说不用再用此法练武,谁知世子却说燕王殿下幼时便是如此习武的,后来便再没人劝过世子了。”

固执!愚蠢!苏言蹊暗自骂道。

几乎是越看心火越盛,却碍于这是子矜的意思,只能站在一边看着。

在子矜又一次被摔到地上之后,苏言蹊忍无可忍地冲了过去,把她扶起来,也不管一旁众人投来的诧异的视线,拉着子矜便朝演武场外走去。

子矜也不反抗,给演武场上的两人留下一句“自便”就任由苏言蹊拉着自己离开了。

“杜泽,你说这世子妃是怎么了?”两人中略矮一些的男子一手搭在被他称为杜泽的人的肩上,看着痞里痞气的,没一点儿正行。

“别动手动脚。”杜泽嫌弃地抬手拍掉对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一本正经地说着主子们的闲话“看那样子肯定是心疼了。”

“你怎么就知道是心疼?”

“这还用问?”杜泽哂笑道,对男子地反问颇为不屑,“世子跟世子妃年少相识又刚刚大婚,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这有什么奇怪的?”

说完,杜泽顿了顿,神色莫名地添了一句“更何况,那个男人看到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被打了不会心疼?”

心疼?!

男子一阵恶寒,却还是坚持不懈地逗着杜泽,“你打世子的时候怎么不见心疼?难不成你不是男人?”

“永善!你想打架吗?”杜泽咬牙切齿道。

这是男人不男人的问题吗?对,世子是长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可世子跟我见犹怜四个字完不沾边儿好吧!就世子那七尺五的身高,哪个男人能怜的起来,怕不是想让世子把你一脚踹飞呦!

“不想,”永善见好就收,及时示弱,杜泽这人逗着好玩儿,可若是逗过头了就不美了,“世子的力气越来越大了,我身上现在还疼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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