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辩解:“他的死跟我没关系,是他本身就有严重抑郁。”

&ep;&ep;立琪:“即便他能视若无睹,那你呢,你做不到。你讨厌黄云锡,他的妈妈是让你百般恶心的人。就算这份讨厌被愧疚自责淹没,但他早已成了你的梦魇。他是黄云锡的好友,这个标签会像烙印刻在你的心头。以后你也会觉得膈应,无法直视。”

&ep;&ep;立琪演了大大小小的角色,剧本人也是生活人,对于人性的拿捏很准,更何况是她了解的人。

&ep;&ep;游星像是被她拽着直面镜中的冷现实酷,她的话冰冷而残忍,游星还在挣扎:“我并没有觉得他是黄云锡的朋友而膈应。”

&ep;&ep;“爱情最惯用的手法——蒙骗内心。若是其他人,我就不会说这些了。如果你执意自欺欺人,我也无法。”

&ep;&ep;“也许以后梦魇会淡去呢?”

&ep;&ep;“这样,明天你去见一见那个女人,如果能坦然和她坐下喝咖啡,也许就有淡去的可能。”立琪不知道黄云锡的妈叫什么,直面内心痛苦最好的方式就是脱敏。

&ep;&ep;“不去。”单是听到她,游星就满脸嫌恶,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ep;&ep;立琪摊手:“这不就得了。”

&ep;&ep;游星一口闷完杯中酒,像寒冬十二月住进四处漏风的茅屋,寒风从四面八方席卷,她却找不到躲避的角落。

&ep;&ep;“那我该怎么办?”她已经纵容自己走到这一步,该如何是好?

&ep;&ep;“快刀斩乱麻,直接告诉他事实,坦然聊这事,如果彼此觉得能携手共同解决,那再好不过。”立琪一手叼烟,一手拿起高脚杯。

&ep;&ep;她没有勇气告诉他,可她很清楚,欺骗会加强伤害力,他是无辜的。

&ep;&ep;——

&ep;&ep;游星蓬头垢面从立琪家出来,从她的柜子里顺了口罩和帽子离开。她一夜未眠,漫无目的走在街上,满脑子是立琪的话。只有立琪知道自己由始至终的纠结和拉锯是为何,知道真相的旁观者是清醒的,她是深陷迷雾的戏中人,她知道,观局人的话和通关指南无差。

&ep;&ep;早八的人匆匆忙忙从她身旁擦过,她很混沌,直到下了出租车站在一片棚户区。

&ep;&ep;四周垃圾遍地,杂味弥漫,房屋杂乱破烂,摇摇欲坠,是霓虹霞光的川平唯一的黑灰色。这里是川平的城中村,许多经济窘迫的年轻人或贫困户会住这里。

&ep;&ep;游星双手抄口袋依靠电线杆旁,目光冷然看着街对面的早餐店,招牌是红底黄字——小霞豆浆油条。

&ep;&ep;老板娘穿着朴素,带着蓝色袖套忙碌往油锅下油条。目测四十来岁,皮肤偏白,即便松弛下垂,但能看出来底子不错。

&ep;&ep;单是那么几眼,她毅然决然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恍惚坐了半个小时的出租车,就这两眼,她便承受不住。

&ep;&ep;游星恨她,却清楚她的住址,现状。

&ep;&ep;妈妈纵身一跃的那一刻,将完整的她分割成一千个碎片,有一个碎片被妈妈带走,不知踪迹。

&ep;&ep;转身走去的每一步,过往回忆一幕又一幕清晰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ep;&ep;女人叫黄锦霞,做实习生时和游国勇搞在一起。她的儿子黄云锡,比游星大一岁,也就是在妈妈小产那年,游国勇在外厮混乱搞。

&ep;&ep;即便现在,她想到这事,就止不住的恨游国勇。一年后有了她,游国勇短暂的和黄锦霞断了联系,回归家庭。

&ep;&ep;十年后,黄锦霞的男人死了,便带着黄云锡回来寻生父,游国勇在外面偷偷养着这对母子,终究纸包不住火。

&ep;&ep;那一年,黄云锡十岁,她九岁,都是看得懂人事的年纪。多嘴的人多,游星听得也多。那个时候的她就知道坏女人叫黄锦霞,妈妈整晚整晚睡不着觉就是因为这个坏女人。

&ep;&ep;这事闹了一年,以她的妈妈纵身一跃收场。

&ep;&ep;她知道,黄云锡亲眼目睹画面,也是他抑郁的开始。游国勇并未收敛,甚至欲续弦给她名分。

&ep;&ep;游厉休学回国,当时的公司每况愈下,家中也是烂摊子事一堆。游国勇被债主逼得躲起来,游厉没办法,硬着头皮解决。但他先去和游国勇谈判,拿走了他手里三分之二的股份,并逼他签下合约,永不能让这对母子进游家。

&ep;&ep;游国勇是法人,若不妥协,所有债得自己背。衡量之下,他将风险甩给了亲生儿子。但他万万没想到,游厉竟然硬生生扭转了振亚举步维艰的局面,而这时,他已然被架空,没了实权。

&ep;&ep;电话震动响了好一阵,她的意识回拢,“喂。”

&ep;&ep;李宥雨打来的,为了提醒她别忘了晚上七点的约,地址我发你微信了,电话挂断前特意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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