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自打上次明月拒绝过冷雄后,他便不怎么来献殷勤了,偶尔路过也只是打个招呼,并未为难他们姐弟。

&ep;&ep;明月对此心怀感激。

&ep;&ep;秋去冬来,这天姐弟俩一道去山上捡柴,却不防忽地变了天,出门时还有大大的太阳,转眼间便乌云密布,下起豆大的雨点子来。

&ep;&ep;已是初冬,两人怕淋湿着凉,赶忙寻了个山洞避雨。

&ep;&ep;洞内杂草丛生,黑黢黢的,明月心里突突直跳,紧跟在江年安身后。

&ep;&ep;少年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吹红,点燃了几根枯柴,照亮四周。

&ep;&ep;这才发现这山洞里有人居住过,不远处有一石床、石凳,还有两只豁了口的灰瓷碗,满是尘土。

&ep;&ep;见并没有什么蛇虫鼠蚁,明月松了一口气,坐下来将火烧旺了些,两人对着洞外潺潺不停的雨声出神。

&ep;&ep;“突然下雨,院子里晒的东西还没收……”

&ep;&ep;出门之前,他们晒了好些草药、蘑菇在院子里,这下全都泡汤了。

&ep;&ep;江年安劝慰道:“无妨,过两日我再捡一些就是了。”

&ep;&ep;如今他的声音已然如成年男子一般,低沉有力,眉眼间的稚气也悉数褪去,剑眉星目,薄唇高鼻,俨然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

&ep;&ep;这样的江年安,明月感到熟悉又陌生。

&ep;&ep;熟悉的是他仍然一声声叫着自己“姐姐”,语态亲昵,关怀备至。

&ep;&ep;陌生的是他偶尔看向自己的眼神,直白而炽热,叫明月没来由的心头急跳一阵心慌……

&ep;&ep;“这个地方曾经有人住过,雨要是不停,咱们今晚可能也要在此借宿了。”

&ep;&ep;江年安取出竹篓里打下的野兔,“不过,好歹咱们不会被饿着。”

&ep;&ep;说罢,他取出随身小刀,在洞口处理完兔子,借着雨水冲刷洗净,径直穿在一根树枝上,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ep;&ep;不多时,兔子便滋滋冒油,喷鼻的肉香弥漫开来。

&ep;&ep;待烤熟后,江年安撕下两只兔腿,用草叶包着递给了明月,“小心烫。”

&ep;&ep;明月小口地吃着,望着洞口,期盼这雨能赶快停下。

&ep;&ep;她不想与年安同处一榻。

&ep;&ep;如今两人都长大了,不再适宜如此亲昵。

&ep;&ep;更何况……明月眼睫微垂,又想起前阵子夏天所发生的事。

&ep;&ep;夏日天亮得早,那天明月醒得早,没了睡意,便早早地下了床。

&ep;&ep;她想去捉弄年安一番,便悄无声息地来到他屋子门口,却没想到会听到少年急促的呼吸声,还低声叫着她的名字。

&ep;&ep;明月心里纳闷,难不成是做了什么噩梦?她轻轻掀开布帘子,却看到少年紧闭着眼,面色发红,手在亵裤下动着……

&ep;&ep;她心口猛然一跳,慌忙放下帘子,满心不解地退回了自己的房里。

&ep;&ep;虽不甚明,但明月心里对那种事儿隐约有点了解。

&ep;&ep;村里妇人在河边浣衣时,常会说些玩笑话,明月偶然路过时,听到过几耳朵。

&ep;&ep;若想生儿育女,就需要男子将女子压在身下。

&ep;&ep;然后呢?明月不知道了。

&ep;&ep;她在屋里胡思乱想许久,不解为何年安会这样?他是醒着还是在做梦?又为何叫着她的名字?

&ep;&ep;未想出什么头绪时,江年安在外面叫她,“姐姐,该起床了。”

&ep;&ep;明月连忙应了一声,“这就来。”

&ep;&ep;她对着铜镜照了照,见自己脸没那么红了,这才走了出去。

&ep;&ep;见江年安正在打水倒进盆里,那件亵裤被丢在盆里,明月的眸光飘忽,佯作镇定,“你洗衣服倒是勤快。”

&ep;&ep;江年安背对着她,顿了顿,“天气炎热,出汗多。”

&ep;&ep;明月便没再说什么,只是心里却认定,弟弟已经长大了,两人应该注意分寸。

&ep;&ep;可天不遂人愿,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天都黑了下来。

&ep;&ep;江年安似是早预料到这点,脱掉外衫铺在石床上,对明月道:“姐姐,到这上面躺一会儿吧。”

&ep;&ep;明月双手抱膝,摇了摇头,“我不困。”

&ep;&ep;江年安也没说什么,长手长脚地躺了上去,略显局促。

&ep;&ep;似是不经意的,他喟叹一声:“一直坐着腰酸背痛,还是躺着更自在。”

&ep;&ep;明月:“……”

&ep;&ep;她仍恪守在火堆旁,尽管已经困得直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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