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没想到,这个游戏的设定比她想象的还要沉重。

&ep;&ep;辅助监督接的似乎是个工作电话,挂断电话后便要匆匆告辞。

&ep;&ep;赶在辅助监督离开前,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询问道:

&ep;&ep;“这是你成为辅助监督的理由吗?”

&ep;&ep;辅助监督一愣。

&ep;&ep;面容消瘦粗犷的男人不好意思似的擦了擦鼻尖,声音有些低:

&ep;&ep;“不……你看,人小时候不都做过吗?那种虚无缥缈的英雄梦。”

&ep;&ep;“我这人吧,比较幼稚,还没有从这场梦里面彻底毕业。”

&ep;&ep;神田诗织明白了。

&ep;&ep;她认真记下辅助监督胸牌上的名字,缓缓念出声:“木村建人先生。”

&ep;&ep;她很郑重地说:“恭喜你,你成为了光。”

&ep;&ep;第39章

&ep;&ep;夏油杰做了一个梦。

&ep;&ep;梦中的初冬颜色苍白,路旁的叶片凋零出枯败的景象,厚重冰冷的空气一团又一团,郁结地、沉闷地压在胸口。

&ep;&ep;透过街道另一侧的玻璃墙,他看见了身穿宗教袈裟的自己。

&ep;&ep;他踩过闪着锋利光芒的玻璃渣,辗过铺散一地的花朵,最终与猫在草丛里的少女不偏不倚地对上了视线。

&ep;&ep;形似巨大章鱼的咒灵自他身侧缓缓撕裂虚空,从中探出了通红滑腻的触手。

&ep;&ep;可她全然看不见。

&ep;&ep;她站得那样远,又是那样的无所防备、破绽百出。以至于他心念几乎只是那么轻轻一动,粗壮而黏腻的触手就轻易缠上了她的手腕与脚腕,以一种无可撼动的力量束缚住了她的四肢。

&ep;&ep;忠于诅咒师的咒灵很快就殷切地将她送到了自己面前。

&ep;&ep;咒具小刀自袖侧滑落。

&ep;&ep;开了刃的尖锐刀具就这样被送入她的心脏。

&ep;&ep;殷红鲜血汩汩涌出,濡湿了他的掌心。

&ep;&ep;血珠子汇成了极细又极为蜿蜒的涓流,滚烫而灼热的液体一点一点沿着他掌纹淌下。

&ep;&ep;啪嗒啪嗒。

&ep;&ep;鲜血不停淌落的声音。

&ep;&ep;他看见她剧烈震颤的瞳孔,也看见她发丝散乱、满身血污的狼狈模样。

&ep;&ep;那双甜蜜的、总是闪着明亮光芒的眼睛渐渐黯淡了。

&ep;&ep;最终,变成了灰败一片的干涸枯井。

&ep;&ep;……

&ep;&ep;夏油杰猛然惊醒。

&ep;&ep;新鲜血液的滚烫温度仿佛还残留在掌心,他从床上坐起,弓着背,被冷汗浸得湿透的黑发结成了一绺又一绺,凌乱地垂落在脸侧。

&ep;&ep;夏油杰抬手捂住眼,也许是心理作用,他似乎隐隐嗅到了若有似无的铁锈味。那股令人极度不适的血腥味入侵了鼻腔,入侵了喉咙,最终势如破竹地烧进了心脏。

&ep;&ep;烧得他心口作疼,烧得他喘不上气。

&ep;&ep;梦里发生的一切过于真实,让他一时有些分不清现实与幻想。窗外天光未亮,房内未开灯,纯粹且静谧的夜色充斥了每一个角落。

&ep;&ep;他一手屈起指骨,颤抖着解开汗湿的睡衣衣领,喉结压抑滚动,独自一人在昏暗无光的房间里低低地、急促地喘息着。

&ep;&ep;就这样盖着眼睛静坐了许久之后,激烈撞击耳膜的心跳才渐渐平息。

&ep;&ep;夏油杰缓缓放下了手。

&ep;&ep;指尖仍有些微颤,他垂眼,盯着自己笼在黑暗中的掌心,眸光里渐渐浮现了挣扎与动摇。

&ep;&ep;理智告诉他,这只是个噩梦。

&ep;&ep;但情感上,因为太过于真实,他现在仍有些本能的后怕。

&ep;&ep;良久。

&ep;&ep;夏油杰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起身去洗漱台。

&ep;&ep;……

&ep;&ep;来到食堂的时候,并没有见到神田诗织。

&ep;&ep;夏油杰转了一圈,最终在灰原雄的招呼下端着餐盘坐到了后辈那桌。

&ep;&ep;一年级的两个后辈虽然经常结伴而行,但性子却一南一北。

&ep;&ep;灰原雄总是活力满满,像是不知灰心为何物的阳光大狗;七海建人沉默寡言,奉行的是“一分钱一分货,打工人绝不多干活”主义。

&ep;&ep;灰原雄招呼来夏油杰,又好奇地往他身后探头看了看,问:

&ep;&ep;“夏油前辈一个人吗?”

&ep;&ep;夏油杰正撑着头给神田诗织发消息,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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