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个例外。

&ep;&ep;苏蓁在逃跑和留下之间忖度着。

&ep;&ep;“客官,您要来点什么?”

&ep;&ep;先前两个客人到旁边等着了,掌柜的喊了她一声。

&ep;&ep;苏蓁转过头掏出碎银,在与掌柜的说话时,心中迅速闪过几个念头,却又被逐一否决。

&ep;&ep;付完了钱,她也站到一边等着,一回头就见门帘被人掀开。

&ep;&ep;刚才那白发男人走进来,笑盈盈地看着她,然后悄无声息地靠近了。

&ep;&ep;“这位仙君——”

&ep;&ep;他的肌肤极白,白得几乎毫无血色,偏偏嘴唇红得艳丽惊人,纵然容貌俊美秀丽,乍看却总显得妖异诡谲。

&ep;&ep;白发男人微微俯身,“周家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你是否该对我说声谢谢?”

&ep;&ep;第25章

&ep;&ep;“谢你?姚仙君真会开玩笑。”

&ep;&ep;苏蓁笑了一声,“堂堂血神祭祀,杀人还有别的理由?难道你宰了他们,并非为了给你的主子献祭,而是为了取悦我?”

&ep;&ep;“哦?”

&ep;&ep;白发男人含笑看着她,“仙君果然认得我。”

&ep;&ep;如今他俩还是第一次见面。

&ep;&ep;但上辈子,他们还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熟人。

&ep;&ep;不过,姚晚这家伙对正道修士关注不算多,如今应该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ep;&ep;对正道修士来说,低境界无法在高境界的人面前隐藏灵压。

&ep;&ep;魔修却有一些手段,即使无法全然瞒过去,也可以给对方造成一些错觉,再加上她可以引导他进行某些猜测。

&ep;&ep;……就像现在。

&ep;&ep;上七境修士才能被称为仙君。

&ep;&ep;姚晚一直喊她仙君,如同上辈子他们初见时一样,但那会子她是正经的天仙境,当得起这称呼。

&ep;&ep;如今,他只是推测她是上七境,故意使了什么手法让灵压模糊,感觉好像只是化神境。

&ep;&ep;这种推测当然有道理,因为她先前干的种种事,都不像是化神境做得出来的。

&ep;&ep;“仙君在想什么?”

&ep;&ep;白发男人歪了歪头,那张俊秀的面庞上,浮现出些许疑惑和不满。

&ep;&ep;“我还不晓得仙君是谁,而且你还在我面前遮遮掩掩,真是令人不快。”

&ep;&ep;话音刚落,他就毫无征兆地伸出了手。

&ep;&ep;周遭景物瞬息间变得模糊,仿佛有一层灰蒙蒙的水波扩散开,覆盖了略显冷清的小酒店。

&ep;&ep;深红的木质桌椅地板、被油污熏得泛黄的墙壁、说笑饮酒的客人、以及不断闪烁着人影的窗户。

&ep;&ep;一切都褪去颜色,化成了惨淡的灰白。

&ep;&ep;唯有白发男人仍然站在原地微笑。

&ep;&ep;他发间的红丝,钗簪上的红珠、过于艳丽的红唇,还有那一身其实色泽偏深的朱红衣衫——

&ep;&ep;在这样对比下都越发鲜艳绮丽。

&ep;&ep;紧接着,他背后灰白失色的世界里,骤然撕裂开无数深红缝隙,如同被刀刃切割出的创口,裂缝里蔓延出汩汩血液。

&ep;&ep;然后数十只狰狞的、被剥去皮肤、筋肉裸露的利爪,从裂缝里探出,它们的手爪尖锐如刀,掌心还有裂开的嘴巴、口中则是圈圈利齿。

&ep;&ep;那些张牙舞爪的血色手臂,一直不断向前伸出,嘴巴发出尖锐的嘶鸣。

&ep;&ep;那声音或高亢或低沉,或柔和或粗粝,仿佛有千百个人在一同呐喊尖叫。

&ep;&ep;一时间四面八方都回荡着惊悚的声响。

&ep;&ep;场景无比骇人。

&ep;&ep;若是对噬魂教稍有了解的,这会子多半也知道,这分明就是要抓人献祭的架势。

&ep;&ep;苏蓁却松了口气。

&ep;&ep;她对噬魂教的了解还稍微多些,对这个人的了解更多些,故此知道这就是个试探。

&ep;&ep;自打看到对方,她缩在袖中的手就结出了法印。

&ep;&ep;“姚仙君何必多此一举?”

&ep;&ep;那身份未知的年轻修士淡淡开口。

&ep;&ep;她坐在满目灰白的世界里,身形看似瘦削,那一席单薄衣裙也是浅淡的苍葭色,只染了一点稀薄的绿意。

&ep;&ep;仿佛早春生发的草叶,尚未生长就被掩埋在雪中。

&ep;&ep;然而——

&ep;&ep;他倏地对上了那双绿得浓郁的碧眸,看到那隐隐化成菱状的瞳孔深处,绽出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