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脸上一派狰狞。

&ep;&ep;过了良久,手底下的人终于停止了挣扎,那老管家这才放了手,那尸体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ep;&ep;那老管家在原地喘息了片刻,将刀柄插回了腰间,而后就顺便将手蹭了蹭。

&ep;&ep;费力地弯下身子,准备去拽那小和尚手里的钱袋子,可居然没拽出来,于是他发了恨,用力去掰那已经发白的手指。

&ep;&ep;用了半身的力气才将钱袋子拽了出来,当下就呼呼地喘着气,又觉得不解气,遂朝着那尸体啐了一口,这才悠悠地直起身。

&ep;&ep;将那钱袋子放回了怀中后还拍了拍,之后才弯下了身子,双手拽上了那尸体的肩部,准备把人往里托。

&ep;&ep;可不期然地,视线下方竟多了一双金丝镶边的薄底便靴。

&ep;&ep;“老丈,可是要帮忙?”

&ep;&ep;这声线倒是比夜色还凉薄几分。

&ep;&ep;那老管家徒然失了力气,瘫软到地上。

&ep;&ep;*

&ep;&ep;“姑娘醒醒,姑娘。”

&ep;&ep;耳边有声音传来,萧振玉只觉得眼皮子好像有千斤之重。

&ep;&ep;她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就瞅见眼前的一线光亮来。

&ep;&ep;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老脸。

&ep;&ep;那脸明明不在年轻却偏要浓妆艳抹,瞧着就不像正经人。

&ep;&ep;见到萧振玉醒了之后,她往后站了站。

&ep;&ep;等眼睛熟悉这抹光亮后,萧振玉这才看清屋内陈设。

&ep;&ep;屋子几近豪奢,脚下的地板被漆的通红油亮,窗棂中嵌着小方格,格里镶嵌着南洋玻璃。

&ep;&ep;窗下摆着一个长案,长案上立着两个官窑花瓶。

&ep;&ep;只见屋内正中摆着一个妆台。

&ep;&ep;而她此时正被人丢在美人靠上。

&ep;&ep;鼻端似乎还萦绕着那古怪的气息……先前这正因为这个气息迷晕她的。

&ep;&ep;昏倒之前最后看的那个人影,赫然就是那沈先奕。

&ep;&ep;萧振玉的脸一白,这沈先奕竟动了如此念头?

&ep;&ep;想必就是那纨绔伙同寺内的那个小沙弥将她骗到了后院的禅房里。

&ep;&ep;而那早已在禅房候着呢,只等她进来,然后……

&ep;&ep;萧振玉忙低头去看身上,却见身上只着了一层单薄的里衣,白日里所穿那件淡绿色衫子,早就不知踪影。

&ep;&ep;一旁的仆妇见到萧振玉的动作心下就是一动,看着女子的形容就知她是被强掳过来的。

&ep;&ep;这名仆妇就名唤妥娘,原本是城中一家妓馆的教习,因欠下了银两,就到了沈先奕的手中做活。

&ep;&ep;专替他□□那些姑娘,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ep;&ep;所以见状也不以为杵,连眉毛都没抬一下,想必也是司空见惯了。

&ep;&ep;只是面上还看不出什么,甚至笑得更加和善了,她慢慢朝着萧振玉靠近道:“姑娘别担心,你的衣物是妥娘我脱下来的,一会啊就给你换上新的,保准将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ep;&ep;妥娘?

&ep;&ep;萧振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内心却不见丝毫放松。

&ep;&ep;她紧紧攀着衣领,将个柳叶眉拧起,恨恨地看向那老妇,嘴里直道:“送我出去!”

&ep;&ep;声音崩的紧紧地,只有一分威严气度,妥娘当下就一愣,心下直道,那小阎王也不知从那弄来的这姑娘,看她形容打扮就知是富贵人家的姑娘,周身的气度更是不凡,模样更是出挑。

&ep;&ep;妥娘眉毛高高一挑,心道:不管你先前是什么身份,只要来到了这,怕也只能褪下一身的傲骨了。毕竟啊我手中的皮鞭可由不得你不听话。

&ep;&ep;这样的烈女,她不是没见过,这沈先奕往日里总会弄来几个姑娘,那些姑娘也不都是个个都情愿的,里面或骂,比她更泼的都有。

&ep;&ep;她妥娘当了妈妈这些年手段可不少呢,还害怕奈何不了一个小姑娘?

&ep;&ep;妥娘的脸当下就暗了下来,她直起腰板子冷冷道:“姑娘既然到了这就好好听话吧,若是让那位爷高兴了,以后保不齐有你的好日子。”

&ep;&ep;听得此话萧振玉眼前一黑,喉间涌上了一抹腥甜,她内心又怕又悔又急。

&ep;&ep;怕的是已入了虎穴,自身难保,悔的是出宫之事,急的是自己的安危。

&ep;&ep;却也不知这沈先奕竟包藏祸心,胆大至此。

&ep;&ep;哪日不过只是一个照面,他便下此狠手,真就不顾君臣之礼了?

&ep;&ep;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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