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但他干燥的手心依旧落在她小腹上,虽然在冬日里很是暖和,可慕时漪还是觉得很是羞耻。

&ep;&ep;慕时漪终于试探问:“那殿下明日,可要回临窗小榻睡?”

&ep;&ep;虽是疑问的语调,却是提醒花鹤玉去别处睡。

&ep;&ep;“无需。”花鹤玉语气淡淡,听不出恼怒。

&ep;&ep;“为何?”

&ep;&ep;“因为当你主动向我迈出第一步时,后面的路无论多艰难,那都是我要走向你的路。”

&ep;&ep;“时漪只要活得随心所欲就好,不要纠结,无论是苍梧还、凉州或者堰都,我说过只要你回头,我都在你身后。”

&ep;&ep;慕时漪颤了颤,永远在她的身后吗?

&ep;&ep;心底控制不住悄悄弥漫出淡淡喜悦,和他同榻而眠,似乎也不那么令人紧张了,他原来真是无所不能的太子殿下呢。

&ep;&ep;慕时漪这般想着,眼皮渐渐沉重,等再次醒来,外头已是天色大亮。

&ep;&ep;等她轻轻挑起纱帐,睁眼朝往看去,却发现刚练剑回来,满身薄汗的花鹤玉正背对着她在换衣服。

&ep;&ep;男人赤luo着上半身,微仰着头,伸手去勾屏风上挂着的亵衣,随着他的动作,纤薄白皙的脖颈有汗珠滚落,顺着他背脊微微起伏的肌肉线条,落在束着劲瘦纤腰的亵裤上,上头似乎湿了一块。

&ep;&ep;慕时漪双颊绯红,眼中泛着水雾,异常羞涩,偏偏被这极致靡丽的颜色,勾得挪不开眼。

&ep;&ep;花鹤玉忽然侧过身来,漆黑眼眸撞进慕时漪乌眸中:“夫人,可还满意?”

&ep;&ep;第47章

&ep;&ep;天色朦朦,不时有鱼肚白的天光,从层层乌云中翻滚而出,破碎的光斑,零零碎碎散在雪地上,印着一层润色。

&ep;&ep;凉州昨夜下了一夜的雪,街道上过膝高的白雪虽已扫净,但路上难免泥泞,知州府衙门前,围了乌泱泱一大群人,七嘴八舌乱糟糟一片。

&ep;&ep;慕时漪缩在马车车厢内,小脸娇俏,乌眸水光楚楚,双颊的绯色还未散去,她不敢看花鹤玉,只得装作无聊的样子随意从车厢内抽出一卷书册,装作看得极为认真的样子。

&ep;&ep;不想,她目光才落在干净纸页上,就发现这书不就是房中消失许久的那些话本子么?

&ep;&ep;慕时漪双颊不禁又红了些许,想开口问花鹤玉,但一想到今日晨时二人的暧昧气氛,她又悄悄往一旁挪了挪,可花鹤玉背身她换衣裳的模样,在她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

&ep;&ep;花鹤玉轻轻笑了声,漆黑视线落在慕时漪绯红的双颊上,指了指凉州府衙外:“那些留守在凉州的管事,今日都来了,带夫人去一视野开阔的地方,看一出好戏如何?”

&ep;&ep;慕时漪捏着手里的话本子,不敢看花鹤玉,只抿着唇轻轻点头。

&ep;&ep;*

&ep;&ep;因为昨日深夜,凉州那些有钱有势的府宅失窃,天不亮,接二连三就有管事模样的人来报官,本稀稀疏疏少有人气的州府衙门前就围了几十号人,吵骂声连天。

&ep;&ep;等陈羹年穿戴整齐,慢悠悠走出来的时候,那群人中已有半数人恶斗在一处,鼻青脸肿。

&ep;&ep;这些人,都是那些跑路官吏富商们留下来,信得过的看家护院总管事,平日没少仗势欺人。

&ep;&ep;陈羹年一身官服颇具威严,他声音不急不缓问:“不知各位在州府门前喧哗,可为何事?”

&ep;&ep;人群中有一管事模样的男人嚷嚷道:“还能有什么事,陈大人难道不知昨夜有山匪进城?一夜之间数十家遭殃,大人难道不应该立刻派守备军进山剿匪吗,毕竟若是得罪了我们家主子,就算是大人也担当不起吧?”

&ep;&ep;陈羹年面无表情盯着那人,冷笑:“这大的雪,那山匪有多狡猾你们又不是不知,怎么找?再说了,昨夜守备军巡城并未发现山匪突袭,你们家中主子都迁离凉州,除了宅子外,还能丢什么东西?”

&ep;&ep;那管事被陈羹年一噎,一时间竟不知要如何回答,毕竟宅中失窃的那些财务,本就是见不得光的东西,没有任何账目名册。

&ep;&ep;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他臃肿肥胖的身上裹着一件棕熊皮毛做的大氅,被肥肉堆积无处安放的脸上,两颗被挤得如同绿豆大小的眼珠子,不时闪过算计的寒光。

&ep;&ep;他看着陈羹年道:“陈大人,我们这些失窃的府宅好歹也都是勋贵富贵人家,大人作为凉州知州却让小小山匪潜进城中作乱,这难道不是大人改挡的责任么?大人这般随意态度,难道是因为我们家主不在,所以就不顾体面了么?”

&ep;&ep;陈羹年被这般威胁脸上神色并无变化,一副并不认识他的模样:“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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