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佑佑,你……”戴亦莘的话截断,他看着坐在梯子上拿着相机的霍佑青。霍佑青被声响惊动,抬起头时,就见到美貌青年一步步朝这边走来。

&ep;&ep;戴亦莘停在梯子前伸出手,霍佑青顿了顿,还是顺从地往下踩了几个阶梯,由着对方把自己抱下。在之前,他把相机收了起来,重新放回柜子里。

&ep;&ep;“抱歉,我不应该随便翻看东西。”他话刚落地,脸颊就被吻住。略显凉意的唇重重地压在他脸上。

&ep;&ep;戴亦莘还抱着他,用小孩的姿势,“没事。”话一转,“哥哥,我想给你拍照。”

&ep;&ep;霍佑青这几年跟戴父打过照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提对话了,唯一一次是戴父让管家请他到书房,那时候戴亦莘不在。

&ep;&ep;“我这个儿子——”戴父指了下脑袋,“有问题,定期要看医生,要吃药,我对你没有什么要求,你能叫他好好吃药就行。”

&ep;&ep;那次会面让霍佑青隐隐感到古怪之处,他记得在戴沅口里,戴亦莘是很受戴父重视的,可戴父的表现却又不大像。

&ep;&ep;他转念一想,也许是戴沅离世的事,让戴父意识到自己的偏心。

&ep;&ep;不过戴父和他谈话时的冷静,也反面映衬出戴父不怎么在乎戴沅,如果在乎戴沅,就不会因为戴亦莘就容许他留在这里。

&ep;&ep;弟弟在和他一起的旅游途中死了,他现在居然还能好好跟哥哥待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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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戴亦莘。”霍佑青试图让人平静下来,可抱着他的青年却是笑着摇摇头,眼神温柔且甜蜜。

&ep;&ep;“哥哥,你叫错名字了,我是戴沅。”

&ep;&ep;霍佑青暗吸了一口气,“对不起,是我叫错名字,戴沅,你的药放在哪?你吃药了吗?”

&ep;&ep;戴亦莘抱着他往外走,丝毫没有要让他脚沾地的想法,“我没有生病,为什么要吃药?”

&ep;&ep;被人放到沙发上,霍佑青想站起来,可很快又被摁回柔软的沙发。戴亦莘单膝在沙发前跪下来,仰着脸看他。

&ep;&ep;光从一尘不染的落地窗照进来,其中一缕掉入琥珀眼中。

&ep;&ep;“我想给你拍照。”

&ep;&ep;像是怕他拒绝,偏偏还要加一句。

&ep;&ep;“我是戴沅。”

&ep;&ep;如果说一开始是厌烦,到后来发现戴亦莘偏执到这种地步,也会产生一点同情。

&ep;&ep;霍佑青缓慢地点了头。

&ep;&ep;可他没想到戴亦莘非要拍戴沅给他拍的一模一样的照片,僵持不下,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ep;&ep;是表哥打来的电话。

&ep;&ep;他立刻要去接,但戴亦莘却拦住他,“哥哥,你还没有答应我。”

&ep;&ep;霍佑青不愿意,他觉得自己这样太对不起戴沅。戴亦莘现在可以说把戴沅的所有东西都拿走了,那些照片他希望能不被抢走,只属于戴沅。

&ep;&ep;“我可以答应你拍其他照片,完全复刻那部相机的照片不行。我表哥打电话给我了,你让我先接电话。”

&ep;&ep;绝大部分时候,戴亦莘称得上对他百依百顺,但现在戴亦莘固执得厉害,他得不到霍佑青的首肯,就把人困在沙发里,黏黏糊糊的亲吻。

&ep;&ep;被舔吻耳后皮肤时,霍佑青难堪地低呼出声。他听着手机响了又停,停了又响的声音,心里也开始憋上气,那股气让他不愿意点头。

&ep;&ep;他都答应戴亦莘拍照,为何对方非要这么蛮不讲理?

&ep;&ep;戴沅都死了,戴亦莘还要跟戴沅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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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这一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霍佑青都在后悔。

&ep;&ep;为什么他当时要跟戴亦莘斗气?

&ep;&ep;如果不斗气的话,他是不是还有可能见到舅舅和舅妈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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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舅舅和舅妈的葬礼第三天,戴亦莘像个孩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他的腿,不断重复道:“我不会让你走,别走……”

&ep;&ep;机场人来人往的行人或探究、或吃惊地看着这一幕,有人已经拿出手机在拍照。霍佑青想把人扯开,可怎么都扯不动。

&ep;&ep;眼看要误机,最后是戴家的人赶到。

&ep;&ep;戴父雷厉风行叫人把戴亦莘强行带走,临走前,回头看向霍佑青,“你们家的事,我深感遗憾,但你应该清楚这是一场意外。”

&ep;&ep;霍佑青惨烈一笑,“我们家是意外,你们家呢?蓄意自杀?”

&ep;&ep;第二十九章

&ep;&ep;即使过去很久,那天的记忆依旧清晰,恍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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