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吴媒婆扬起帕子,一挥:“这你就不懂了吧,男大女,才会心疼人哪。”

&ep;&ep;郑氏狠狠地瞪了一眼陆秉坤,哪是年龄的问题:“楼公子生辰几乎与小女一样,除了不是同一年,皆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

&ep;&ep;两人皆是这般不好、阴气太重的生辰八字,郑氏不会算命卜挂,却也看出这八字不合,一阴一阳方能互补,男女两阴岂不是违背了五行相生相克之道。

&ep;&ep;闻言,陆秉坤面色凝重,严肃地看向吴媒婆,再三确认道:“你确定楼家合过八字了?”

&ep;&ep;吴媒婆也觉得这样的八字婚配确实不符合常理,但楼家坚称两人的八字非常契合,是百年难遇的天赐良缘,那陆家小姐就是自家儿子的命定之人。

&ep;&ep;何况,眼见这门亲事即将成定局,楼家承诺的白花花银子即将落入口袋,岂有最后关头功亏一篑的道理,当即卖力地说和道:

&ep;&ep;“我岂敢欺瞒你们自毁招牌,楼家确实合过八字,只不过不是普通的算命先生所合,而是大晋有名的世外高人道衍真人所合,这个道衍可不是一般人,早年间可承受皇恩做过一段时间的国师,听说本事可大了。”

&ep;&ep;听闻道衍的名号时,郑氏和陆秉坤俱是一愣。

&ep;&ep;这不就是当年那个算命道士吗?

&ep;&ep;见两人神情有所松动,吴媒婆趁热打铁道:“那楼家岂是一般的人家,江州首富,万贯家产,又只有这么一个独子,将来必是要承袭家业的,楼家会找个克他们儿子的姑娘回家么?”

&ep;&ep;陆秉坤夫妇想想是这个理,女儿只是个小县令之女,可楼家却不一样,断没有找个祸害儿子的姑娘回去,心头大石俱是一松。

&ep;&ep;瞧着自己婚事一波三折,终是尘埃落定,陆燕尔便回房继续写女戒去了。

&ep;&ep;楼君炎!

&ep;&ep;竟也是阴年阴历阴月阴时出生之人,这莫不就是他官场不顺的原因?

&ep;&ep;陆燕尔本是不太信奉这些鬼诞神佛论的,可重生一事,颠覆了她全部的认知。只是,自古婚配讲究八字合,楼家却非要反其道而行,且看两个阴时生辰的人凑在一起,未来会如何呢?

&ep;&ep;吴媒婆得了些赏银后,便乐呵呵地回江州复命去了。

&ep;&ep;不过五天,江州那边便快马加鞭来了人,告知婚期定在五月十五,刚好还有一个月时间。

&ep;&ep;陆燕尔即将成婚的事在安和县引起了轩然大波,反倒是江州楼家那边将消息封死了,只有小道消息宣扬首富之子即将成婚,却不知要娶的是哪家姑娘。

&ep;&ep;向来号称对江州大小事无所不知的知州公子程楚河,终于坐不住了,寻了个由头将楼君炎约到如意阁,等楼君炎姗姗来迟后,才发现顾辞也在。

&ep;&ep;楼君炎不咸不淡地扫了一眼程楚河,眼神犀利无温,吓得程楚河赶紧低头,喝茶压惊。

&ep;&ep;顾辞伸手,面上带笑:“君炎兄,请坐。”

&ep;&ep;“谢过世子。”

&ep;&ep;楼君炎做了个揖,撩袍坐在顾辞下首的位置,顾辞端起桌边的白玉盏,悠悠地品着新出的碧螺春。

&ep;&ep;一个优雅品茶。

&ep;&ep;一个不动如山。

&ep;&ep;皆是无言,气氛甚是微妙。

&ep;&ep;程楚河看看楼君炎,又看看顾辞,暗自懊恼,作甚要将这两个祖宗凑在一起?

&ep;&ep;程楚河本是楼君炎的表弟,亲的那种,可相比这个亲表哥,他跟顾辞的关系更要好,主要他自小不怕父母,偏生就怕这个阴晴不定的表哥,回回都被整治的很惨。

&ep;&ep;这回楼君炎成亲,姨母连自家老娘都瞒得死死的,无奈,他被勾的心痒痒,只好硬着头皮来向这位可怕的表哥打探消息。

&ep;&ep;可又怕他,只好拉着顾辞来壮胆。

&ep;&ep;但他忘了,这两个主儿都是心高气傲的人,虽同拜在韩老学士门下,且学业不分上下,同是天资聪颖,深受恩师爱戴,甚至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难免两人都会被拿来比较。

&ep;&ep;楼君炎有本事却屡考不上进士,而顾辞早已是进士,本该进翰林院,可他却自愿放弃进入翰林院的机会,只因他想状元及第,名动大晋,便继续留在江州钻研学业,三年后再战。

&ep;&ep;而被江州百姓比较的后果就是,两人互看不对眼,谁也看不上谁。

&ep;&ep;程楚河不得不抬头,迎着楼君炎散发的冷冽气压,收起自己的嬉皮笑脸,大而无畏地端起茶杯,直接切入正题:“楼……表哥,表弟恭喜你即将喜得佳人。”

&ep;&ep;“嗯。”楼君炎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ep;&ep;顾辞放下杯盏,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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