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由于寿数悠长、与世无争,龟妖大多喜好独居山野,所以龟妖在妖族地界也很少见。

&ep;&ep;谢长渊想着这些,也没再说话。

&ep;&ep;空气和被褥中散发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气,妖血的流速在胸腔中渐渐地慢下来。

&ep;&ep;晓归听到一旁床榻上的呼吸已经稳定绵长,想来是刚刚在茶水中加的自制安神药起了作用。

&ep;&ep;这回不用担心,再有人吵着她睡觉了。

&ep;&ep;*

&ep;&ep;翌日大早。

&ep;&ep;温和的阳光透过窗帷洒在了床上,谢长渊睁开了眼睛。

&ep;&ep;自从他记事以来,好像没有一次睡得如此安稳,一夜无梦,中途也未曾醒来。

&ep;&ep;为什么会这样?

&ep;&ep;谢长渊侧头看向软塌上的女子,一束光刚好照在她身上,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留下了阴影,睡姿实在称不上好,衣衫凌乱,胸前露出了一片白皙的肌肤却浑然不觉。

&ep;&ep;屋内仍旧有一股清雅的栀子花香气。

&ep;&ep;难道是……因为这股香气?

&ep;&ep;谢长渊晃了晃头,赶走了心上奇怪的想法,掐诀换上衣裳后,他走到晓归身前:“该起了。”

&ep;&ep;女子嘟囔了一声别吵我,翻过声来,乌黑的头发绵软如水,散落在肩膀和脸颊,更衬得她肤如凝脂,丰肌秀骨。

&ep;&ep;晓归隐约感受到脸上有一丝痒,勉强睁开了一只眼睛。

&ep;&ep;腰如约素。

&ep;&ep;晓归只能想起这个词来形容,男子一身玄衣,劲瘦的腰身被一条黑色绣暗金纹的系着。

&ep;&ep;她用睁着的一只眼向上看去,就看到了谢长渊那一张俊美的臭脸。

&ep;&ep;他双手背在身后,不知道大清早谁又招他惹他了,一脸的不开心。

&ep;&ep;“既然醒了,就快些起来,该上早课了。”谢长渊别过头去,冷冷地说道。

&ep;&ep;“你今天感觉如何,能走动么?不行的话我可以替你告个假。”他怎么都穿戴整齐了,那个早课有什么好听的……摆烂不香吗?

&ep;&ep;“阿姐还在等我。”

&ep;&ep;提起赛欺霜,晓归瞬间清醒了不少,回想起自己在书里的情节中,未来还有一把刀悬在她头上。

&ep;&ep;“行,等我片刻。”

&ep;&ep;晓归走到镜子前拢了拢衣裳,幻化出素锦缎面的碧水裙,稍稍整理了下仪容。

&ep;&ep;“好了,走罢。”晓归在镜子前转了个圈,回首对谢长渊说道。

&ep;&ep;晓归水绿色的裙摆翩跹,笑意盈盈,身旁谢长渊黑衣劲装,眸中泛着浅浅碧色,倒像是被身旁衣裙染上的颜色。

&ep;&ep;赛欺霜在学斋门口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光景。

&ep;&ep;“阿渊,你的伤怎么样了?”赛欺霜关切道。

&ep;&ep;“已经好多了,阿姐的药很有用。”

&ep;&ep;“我看你气色确实好了不少,晓归师妹,多谢你费心照顾了。”

&ep;&ep;晓归顺坡下驴,大气地摆摆手:“也就半夜多起几次身的事,都是同门,辛苦点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赛姐姐客气了。”

&ep;&ep;谢长渊:……这女人是真好意思说啊。

&ep;&ep;到了学斋,晓归仍旧捡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一会儿玄阳长老讲起课来无聊,还可以偷偷打个盹。

&ep;&ep;渺音倒没有找晓归和谢长渊的麻烦,虽然她时不时瞥过来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实在不算友好。

&ep;&ep;玄阳长老今日可算没再讲解道经,而是为这些外门弟子科普了瀛洲仙山的门派发家史。

&ep;&ep;原来瀛洲仙山早年间为一对师兄妹所创,这师兄叶拂衣就是门派的祖师爷,晓归的原主人。

&ep;&ep;“祖师爷叶拂衣飞升之际,师妹凤双双不知所踪,门派上下亦无记载,只留下了身边的神兽玄武镇守瀛洲仙山,与门派护山大阵相连,神龟擅占卜,助师门于危乱之际度过了数次大劫。”

&ep;&ep;晓归听到这一段,来了兴致,抬头专注起来。

&ep;&ep;“神龟喜静,常年宿在玄清池池底,只有预测到将有大事发生才会出言示警,最后一次占卜是在几年前,官鬼爻腾蛇,未来恐有腾蛇之祸。”玄阳长老目露严肃之色,“诸位既然入我瀛洲仙山,需得时刻牢记神龟之言,若遇身负腾蛇血脉之妖,立刻上报长老或掌门,这关系到瀛洲数千年基业的存亡。”

&ep;&ep;这是在说谢长渊了。

&ep;&ep;晓归前方不远,是赛欺霜以及一众弟子的乌黑亮丽的后脑勺,这些后脑勺朝着玄阳长老频率不一地认真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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