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阮青荇的脑袋上漂浮起大大的问号,什么玩意儿?陆家的私生子找一贫如洗的钟翮?

&ep;&ep;猎豹的驾驶位被阴影覆盖,只有微弱的光线顺着车窗落在方向盘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随意地搭在皮质的方向盘上,有微弱的光线在她的小指上亮起,那是一个藤蔓形状的尾戒。

&ep;&ep;她穿着白色衬衣短袖,露出一截雪白而有力的胳膊,手腕上是一块分明的骨头。

&ep;&ep;钟翮脚下微微用力,猎豹就像被驯服的大狗一般缓缓停在了这群富二代面前。

&ep;&ep;她单手开了车门,低头钻出驾驶室。灯光落在她耳际的短发,打出一片雪白的颜色。这人的长相其实不怎么讨人喜欢,眼窝很深,眼角像是墨色一笔晕开,眼型细长,鼻梁高挺。下颚角藏在发梢里,露出尖削的下巴。钟翮不笑的时候总是让人很有压力,谁也不想没事儿就被深渊凝视。

&ep;&ep;但是大多数情况她不会是那样难以接近的样子。

&ep;&ep;这人溜溜达达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径直支着手走向了阮青荇,恨不得把手机屏幕怼在阮青荇脸上。

&ep;&ep;钟翮没在意坐在旁边的几个人,在她眼里这群人都跟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没区别。但是架不住小屁孩有钱。

&ep;&ep;她笑得如沐春风,“微信还是支付宝?”

&ep;&ep;阮青荇咬牙切齿,扫了钟翮的二维码。一阵令人牙酸的零钱到账提醒响起,戳得阮青荇肺疼。

&ep;&ep;钟翮收了钱,态度像个兢兢业业的乙方,“那,阮少您继续玩?我走了?”

&ep;&ep;话还没说完,阮青荇就近距离看到了钟翮被惊吓住的表情。一声车门打开再被摔上的声音响起,钟翮看起来就像是被不良少年缠上的学霸,一时间啼笑皆非在她脸上轮了个遍。

&ep;&ep;陆嘉遇下车了,甚至还穿着校服,背着书包。钟翮第一反应是徒手掐了阮青荇手里的烟,这人装模作样,呵斥道:“年轻人抽烟喝酒迟早秃头!”

&ep;&ep;陆嘉遇冷眼看着钟翮近乎“无理取闹”的行为,冷漠地勾了勾嘴角,对她拙劣的演技表示嘲讽。

&ep;&ep;这位不能提的小公子眉眼还没长开,是十六七岁的长相,但眼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稚气。其实也难怪,毕竟陆家是什么地方,陆眠风身体不好,帮不了他多少,人情世故都只能靠他自己摸索出来。便是此刻在场的天之骄子们,论耍心眼每一个敢保证比陆嘉遇更厉害。

&ep;&ep;时势造英雄不是吗?

&ep;&ep;陆知春被倔强的表弟气得脑仁子疼,“喂,来找你的。”

&ep;&ep;钟翮看向那双冷冷的眼睛,率先认输,“小公子啊,你怎么又来了。”

&ep;&ep;陆嘉遇一言不发,抱着书包大步走向黑色猎豹,轻车熟路地开了车门,然后坐进了副驾驶。

&ep;&ep;淦!什么情况!车神让人碰她的猎豹了!

&ep;&ep;阮青荇一行人心里的震惊已经不能用一个感叹号来表示了。

&ep;&ep;她震惊地看了看那小孩,然后又看了看钟翮,真心实意道:“钟姐,你要是被逼的就眨眨眼。”

&ep;&ep;钟翮看着自己的猎豹,眼中满是心酸,“人在江湖漂啊,我替母还债吧。”

&ep;&ep;说着伸手摆了摆,“先走了,最近没什么时间,组局不用叫我。”

&ep;&ep;说完便上了车,其实钟翮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陆嘉遇身世里那个未曾谋面的赛车手娘,好巧不巧,是她师父。

&ep;&ep;一日为师,终生为母,那可不是,替母还债。陆嘉遇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天天来堵她。

&ep;&ep;猎豹在她的操控下缓缓开出了六环山,四周的灯火变亮了些,夜色空旷,深夜里四下无人。

&ep;&ep;钟翮把着方向盘,漫不经心问:“陆家别墅区在什么地方?我送你回去。”

&ep;&ep;“送你回去”这四个字不知道打开了什么开关,陆嘉遇的眼睛转了转,才像是活了过来。

&ep;&ep;“我还没吃晚饭。”这小孩答非所问,听得钟翮心里一跳。

&ep;&ep;“乖。我送你回去,让你家那一百个厨师给你做法式鹅肝。”钟翮只是顺口开个玩笑。

&ep;&ep;陆嘉遇转过头看她,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万分认真道:“我回不去。”

&ep;&ep;“啊?”钟翮匪夷所思。

&ep;&ep;陆嘉遇耐心解释道:“我是陆家的耻辱,这会回去我就只能睡门口的垫子了。”他诚恳却平静,与钟翮的良心耐心对峙。

&ep;&ep;车缓缓停了下来,陆嘉遇攥着肩膀上的安全带,以防这人下车把他揪出去。那要是她硬揪好像也没办法,陆嘉遇攥着安全带想,最多把安全带揪坏。他的脑袋还没得出一个行之有效的结论,自己这边的车门却先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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