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沉默便是一个下午。

&ep;&ep;南河清跟你解释,“那是我的生身母亲。”

&ep;&ep;这就说得通了,她眼中的火焰渐渐暗淡了下去,“小仙君,我是个孽种。”

&ep;&ep;感同身受这个词想来是说给孩子听的,你看见她眯了眯眼睛,黑暗便多了一分。你无能为力,伸手抱住了这个人的脑袋。

&ep;&ep;南河清的呼吸平缓而均匀,你出神地想,她的哮喘好像好多了,似乎一点痕迹都不存在。

&ep;&ep;第二道天雷来的时候,你一点准备都没有,连告别都没来得及写。不是你不守信誉,而是你力不从心。

&ep;&ep;你没能等到旧伤痊愈就匆匆赶回去了,只是撞入眼帘的是一片刺目的红。

&ep;&ep;不过半年,她府上贴了猩红的喜字。

&ep;&ep;你望着这大片大片的红绸心中不知作何感想,你总觉得口中都是血沫。

&ep;&ep;南河清就站在大厅中央,出神地望着那副画。她不知道你来了,所以你能够看见她眼中弥漫的黑暗。

&ep;&ep;不知怎么,临死前简如坠地狱的眼神又一次出现在你的噩梦里,这令你不寒而栗。

&ep;&ep;死亡的羽翼再一次笼罩在了你的身后,你听见有羽毛扇动的声音从房中传来。

&ep;&ep;下意识,你就想走进那个新房中看看里面坐着的人。你一动身,微弱的气流就被南河清捕捉到了。

&ep;&ep;她伸出手在虚空中一抓,再次露出了那种焰火盈盈的目光。

&ep;&ep;“你回来了,我很担心。”仍旧是这样简短的问候。

&ep;&ep;你显露出了身形,近乎逼问地直视着她,“我要进去看看。”

&ep;&ep;南河清站得很近,近到足够你捕捉到她脸上任何细微的变化,她松开了你的手,然后退后了一步。

&ep;&ep;你快步走进了新房,里面躺着一具喉咙冉冉冒血的尸体。

&ep;&ep;“他们逼我娶亲,我还给他们一个礼物罢了。”她眼中酝酿着黑色的风暴。

&ep;&ep;那双沾过血的手洗得很干净,穿过你的腰际,将你完整地护在了怀里。

&ep;&ep;南河清在你耳边咬着牙道,“你是此生挚爱,不能有别人。”

&ep;&ep;“嫁给我,仙君,在我死之前,嫁给我。”她急切地恳求你的垂怜。

&ep;&ep;有什么东西脱离了你的控制,有什么东西将你的四肢都绑在了一起。

&ep;&ep;有情者,不得自由。

&ep;&ep;你低哑着嗓子,“不能在这里……”

&ep;&ep;她先是一愣,然后几乎被狂喜击倒,“去见我父亲如何?”

&ep;&ep;你点了点头,握住她的手,再睁眼便是一座荒冢,芳草萋萋,有香魂长眠于此。

&ep;&ep;她跪了下来,认认真真将坟墓之上的杂草都清理干净。

&ep;&ep;你们在世界之外完成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仪式,幕天席地。

&ep;&ep;星野垂于朝露,她的吻里有更多难以说出的眷恋。

&ep;&ep;只是这次醒来,消失的人是她。

&ep;&ep;你忽然心跳得厉害,踉跄了一下拔腿就跑。

&ep;&ep;死神的羽翼将整个郡王府都遮盖了起来,里面躺着无数被毒杀的尸体。侍儿们叽叽喳喳的议论死在其中的费舍尔大人,他人都是被毒酒毒死,而那质子不知道与大人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被人开膛破肚。

&ep;&ep;一阵眩晕袭来,你几乎站立不稳。

&ep;&ep;闷雷声由远及近,你心道不好,移形换影逃至荒原。

&ep;&ep;肩背之上传来一阵剧痛,再动弹不得。

&ep;&ep;这一击,罪名是为“弑母”。

&ep;&ep;你离开北境前一刻,听见侍儿们小声议论,“费舍尔大人也是遭了报应,这小质子是大燕老君后的孩子。”

&ep;&ep;“啊?什么?”

&ep;&ep;“都说生父是帝卿,我当时帮大人把风,那个任性的帝卿非要进去找父亲,结果正撞上了大人与君后的事情……”

&ep;&ep;“然后呢?”

&ep;&ep;“君后也是心狠,他将自己亲生儿子绑起来送到了大人的床/上,强迫帝卿怀了大人的孩子。”

&ep;&ep;“后来……”

&ep;&ep;你一口血吐在了手心,不用想也知道她如今在什么地方了。

&ep;&ep;你撑着几乎散架了的身体回了燕北,闪电已经显现出了形状。不行啊,南河清,杀父弑母,没有来世了……

&ep;&ep;你的十指鲜血淋漓,在台阶上留下一层湿淋淋的痕迹。

&ep;&ep;正殿就在眼前,然后第一道闪电落在你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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