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顾思凝咬牙说:“这诗就是我写的。”

&ep;&ep;耳边的那些议论声仿佛更大了,贵女们再也忍不住,面露惊骇,与身旁人低语。虞曼音紧攥着手中帕子,眼睛鼻头都红了,她瞪大了眼睛,若非是虞夫人拉着,恐怕这会儿又要跳出来与顾思凝辩驳一番。

&ep;&ep;顾思凝目光扫过众人,总算是察觉出了不对劲之处。

&ep;&ep;她皱起眉头,惊疑地朝叶明蓁看去:“你……”

&ep;&ep;叶明蓁却不看她,而是对长公主道:“民女不才,在殿下相邀之前,也曾做过几首小诗,其中恰巧有一首也是写春日,却是与顾小姐方才念出的一模一样。”

&ep;&ep;话音落下,顾思凝已是脸色煞白。

&ep;&ep;她失声叫出:“这不可能!”

&ep;&ep;叶明蓁泰然道:“殿下,民女还有证据。”

&ep;&ep;顾思凝面上血色尽失。

&ep;&ep;这诗是叶明蓁写的,她原先也不过是仗着重生的优势才敢拿出来,本就十分心虚。现在被叶明蓁指出,她努力回想,一下竟是也想不出这首诗究竟是何时所作。

&ep;&ep;难道……难道真的已经写出来了?

&ep;&ep;长公主沉默良久,问顾思凝:“你可有话说?”

&ep;&ep;顾思凝脸色苍白,慌乱不已。

&ep;&ep;“还用说什么话?”叶夫人忽然开口,让所有人都看向她。她手中拿着一本诗集在翻,交到了长公主手中。“殿下今日与我夸一首诗写得极好,诗写的是春日,我已看过数遍,偏偏又从顾小姐口中听到了这首诗。顾小姐说是自己即兴所作,可我却早已在诗集中看到,作者却是这位叶姑娘。这事情清清楚楚,还有什么解释?”

&ep;&ep;话被揭出,旁边贵女们便不再克制自己的议论。

&ep;&ep;虞曼音擦干了脸,把泪意都憋回去了,才起身说:“长公主殿下,年前我牵头做了一本诗集,叶姑娘送了好几首诗过来,这首诗就在其中,那本诗集做得不多,仅供好友传阅,也未流到外头去,但这儿不少人都是看过的,她们都可以作证。殿下若是不信,容我去将诗集找来,这首诗究竟是谁的,一看便知。”

&ep;&ep;“不必。”长公主沉着脸,说:“我手中便是这本诗集。”

&ep;&ep;她再看向顾思凝,眼中满是失望:“顾姑娘若是作不出诗来,大可直说,何必要拿别人的当做自己?”

&ep;&ep;“我……”

&ep;&ep;顾思凝慌得六神无主。

&ep;&ep;她不敢看长公主,不敢看其他人,最后朝叶明蓁看去。这事情关系最大的人就是她,可叶明蓁面上的愤怒却不如其他人多。她越是冷静,顾思凝就越慌。

&ep;&ep;“我……我也不知道。”她慌慌张张地说:“你也说了,那诗集做得不多,也未流传,我先前从未看过,又怎么会知道?这只是巧合而已!”

&ep;&ep;“巧合?”叶明蓁唇角微动,冷冷地笑了一下。

&ep;&ep;原先不管顾思凝如何针对,她向来忍让避开,自从身世大白之后,向来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顾思凝见她有多碍眼,她自然知晓,可无伤大雅的,也就不去计较。

&ep;&ep;但今日不同。她做长宁侯府的千金是无意,可顾思凝偷她诗却是有意。她处处忍让,也并非是没有脾气。

&ep;&ep;这诗是她一字一字作出来,本会如其他书稿一齐置于箱笼中,或许不见天日。若非是虞曼音有了做诗集的念头,让她的诗早一步先面世,恐怕这会儿她被偷了诗,还百口莫辩。

&ep;&ep;“顾小姐的意思,是从前未读过诗集,也未看过这首诗,如今却能有感而发,与民女写出一模一样的诗,且一字不差?”叶明蓁说:“今日之前,民女并未登门拜访过殿下,与顾小姐看的既不是同一处风景,也无法心有灵犀,不偏不倚,非但写的景致相同,连诗中表达的意思也一模一样?”

&ep;&ep;“天底下巧合的事情这样多,同样的感悟,只准你有吗?”

&ep;&ep;叶明蓁寸步不让:“我这首诗写的是春日,却是在冬日所作,诗中有写桃花,是因为原先住的地方栽了桃花,那时枝桠凋零,见此想到春日盛放时的场景,才有感而发。可这园中却并未种桃,顾小姐可以写杏花,可以写牡丹,为何偏偏写了园中没有的桃?”

&ep;&ep;“我……”她咬牙说:“我也是一时想到了家中……”

&ep;&ep;“顾小姐说笑了。”叶明蓁淡淡道:“顾小姐回家时,家中的桃花已经开了。”

&ep;&ep;顾思凝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便听长公主一声呵斥:“够了!”

&ep;&ep;她立刻闭上了嘴,脸色煞白。

&ep;&ep;如今她才明白了那些视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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