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可不是来买菜的。只要见到了人,那也就足够了。

&ep;&ep;“无妨。”他从怀里掏出钱袋,今日他做足了准备,“无论多少,我全要了。”

&ep;&ep;“……”

&ep;&ep;叶明蓁定定看了他一会儿,见他一脸正直,丝毫不心虚,这才叹了一口气,抽出草绳把剩下的菜捆好。

&ep;&ep;剩下的东西不多,都不必让下人过来拿,齐承煊一手就能提住。他相貌英俊,衣着华贵,可偏偏在街坊闹市提着一捆菜,看起来不伦不类,有些好笑。

&ep;&ep;提了菜,他也舍不得离开,憋了好半天,才问道:“你可有什么难处?”

&ep;&ep;叶明蓁不解地看他。

&ep;&ep;“若是有难处,我可以帮你。”他补充说:“只是举手之劳。”

&ep;&ep;“劳公子费心,但民女也并无难处。”

&ep;&ep;齐承煊不信:“只要你开口,无论何事我都可以帮你。”

&ep;&ep;昨日回去之后,他又再仔细调查了一遍。

&ep;&ep;原先他只知道真假千金一事,知道叶明蓁被赶出侯府,成了农户之女,其他却知晓的不多。昨日又仔仔细细调查了一番那侯府真千金的事。

&ep;&ep;一旦调查的多了,他知道的也就更多了。自那真千金主动上门认亲之后,长宁侯府上下便对叶明蓁冷落嘲讽,连下人都能骑到她头上去。非但如此,那真千金回府之后,便被顾夫人带着去其他府上拜访,此举自然是为了让真千金入京城圈子,可偏偏言语之间,又对叶明蓁百般数落贬低,踩着叶明蓁来抬真千金。更别说楚家,从前令他辗转难眠暗恨嫉妒的婚约,楚家更是翻脸不认人,直接抢了她的婚约给顾思凝。

&ep;&ep;他从后世而来,从未听闻真假千金一事。可看长宁侯府这般狠绝果断,应当也是真的。他已经知晓身份调换一事的前因后果,仍旧为叶明蓁抱不平。

&ep;&ep;就是有错,那也是叶家父母的错,那时叶明蓁还尚在襁褓,不知世事,为何偏偏又是她受尽委屈。这且不说,长宁侯府作践她,勉强是理直气壮,此事到底是长宁侯府的事,可楚家又凭什么?

&ep;&ep;那婚约是楚家主动上门求得,是楚怀瑾自己求的。他对楚怀瑾嫉妒在先,虽对他有贬低不屑,可也未怀疑过他的品行,尽管他认为楚怀瑾配不上叶明蓁,可也当他是君子。既是君子,又怎么能行如此无耻之事?

&ep;&ep;一想到自己曾甘心将心上人让给这等无耻之辈,齐承煊便恨得整夜都辗转难眠。

&ep;&ep;再一想叶明蓁对那个无耻之徒一心一意,他睁眼看到天明。

&ep;&ep;齐承煊想起楚怀瑾,咬牙切齿地说:“无论是什么人都可以。”

&ep;&ep;叶明蓁沉默了半晌,她困惑地看着眼前人,似乎从他的眼中读出了那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她意识到了一点,“公子原先认得我?”

&ep;&ep;“……是。”

&ep;&ep;“我却未曾见过公子。”叶明蓁问:“公子是哪一家的人?”

&ep;&ep;她未出闺阁,能见到的外男也少,可原先就回忆过一遍,这会儿更想不出头绪。

&ep;&ep;齐承煊轻声道:“你不认得我。”

&ep;&ep;这时的叶明蓁与他从未见过,也不可能见到。

&ep;&ep;于是他说:“我只是一介下仆,侯府的小姐自然是认不得我。只是偶然得小姐恩惠,听闻小姐遇了难事,想帮上小姐的忙,报答小姐的恩情。”

&ep;&ep;叶明蓁瞅了瞅他身上。今日换了一件衣裳,可衣料依旧华贵。哪家的下仆能穿的比主人家还好?

&ep;&ep;叶明蓁也不拆穿,“公子有心,可民女的确并无难处。”

&ep;&ep;“……”

&ep;&ep;她说得云淡风轻,可齐承煊心中却不平静。

&ep;&ep;他难免要多想一些,想叶明蓁是否还对楚怀瑾留有旧情。不管那楚怀瑾为人如何,他也看了一辈子二人恩爱情深,二人的婚约也是从小定下,青梅竹马,说不定情根深种,无法自拔。

&ep;&ep;他不愿相信叶明蓁是这样死心眼的人,可偏偏连他自己也想一个人想了一辈子,哪怕那人已是臣妻。

&ep;&ep;齐承煊酸溜溜地问:“那楚怀瑾就这样好,值得你手下留情?”

&ep;&ep;“公子也认得楚公子?”叶明蓁心中猜测,难道这人是楚怀瑾的朋友?

&ep;&ep;楚怀瑾在京中颇有才名,他在书院之中同窗也不少,也或许是有人听闻此事,看不过眼。楚怀瑾交友甚广,仇敌也不少。

&ep;&ep;“听闻京中对他多有赞誉,夸他有君子之风,我看也不过如此。”他道:“只要你想,就算是楚怀瑾,我也可以帮你。”

&ep;&ep;“公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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