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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秦桧秦相公府上,门客络绎不绝的秦府,秦桧端坐在太师椅上,下面站着一个青衣小厮。小厮贼眉鼠眼,一边捂着额头一边哭诉:“回秦相公的话,小人在宝和赌坊亲眼所见,那朱府的小衙内赢了金人将军的一袋珍珠。后来……”

&ep;&ep;“后来怎样?”秦桧急切的问道。

&ep;&ep;“后来小人尾随在后面,那朱衙内带着家丁去了西湖,期间小衙内还调戏了几个女子,然后又去湖边跟一个洗衣服的丫鬟打情骂俏,那洗衣丫鬟好像就是朱府的。”

&ep;&ep;说到这里,秦桧府上的众人哄笑了起来。就连那秦桧自己的脸上,也不禁露出笑容:“这个小混蛋,还真是丢尽了他爹朱胜非的脸,继续说下去。”

&ep;&ep;“小人突然在西湖断桥上又看到了那个金人将军。”青衣小厮说道。

&ep;&ep;秦桧一惊,不由得拍案而起:“什么!你是说,你又在断桥看到了乌延和?”

&ep;&ep;青衣小厮一愣:“乌什么河?”

&ep;&ep;“没事了,说下去。”秦桧摆了摆手。

&ep;&ep;青衣小厮捂着额头哭丧着脸继续说道:“那金人将军好像是因为输了珍珠,要去西湖投湖自尽。那朱小衙内也看见了,也往断桥上去,小人就尾随在后面。谁知、谁知被那朱小衙内发现了,他就捡起一块石头砸了小人的脑袋。”

&ep;&ep;“废物,滚下去!”秦桧怒道。

&ep;&ep;青衣小厮吓了一跳,慌忙施礼退了下去。

&ep;&ep;“秦相公,这朱胜非已经被解职在家,不成气候。咱们还如此紧张的盯着他干什么,此人自从辞了官,在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府上也没有任何一个宾客,倒是前些日子小王爷去了,结果还把那小衙内脑袋开了瓢,哈哈哈……”说着话的,是坐在秦桧身边的副宰相万俟卨。

&ep;&ep;万俟卨是谁,就是他在朝中诬陷岳飞。当时秦桧命令御史中丞何铸审理岳飞一案,何铸说明岳飞是无辜的。秦桧大怒,就用万俟卨代替何铸审理。

&ep;&ep;万俟卨诬陷岳飞,说岳飞和他的儿子岳云给张宪写信,让张宪谎报军情以动摇朝廷,并命令张宪设法让岳飞回到军中;此案没成立,就又诬告说岳飞在淮西战场迟滞不前的事,陷岳飞于死狱,致使岳飞父子和张宪等以莫须有的罪名被杀害。

&ep;&ep;这个万俟卨,其奸恶仅次于秦桧。他这么一说,众人登时哄笑起来。

&ep;&ep;另一个人也跟着说道:“是啊,这朱胜非又生了这么个混蛋儿子,在京城早已臭名远扬了,此人不足为惧。”

&ep;&ep;秦桧冷笑道:“朱胜非在京,我总是不安。不过,朱家那小子这次得罪了金人,不惩治一下岂能干休。朱小青,咱们走着瞧……”

&ep;&ep;马上大祸临头的朱小青怎么也没有想到,秦桧是想要弄死他的。其实秦桧并不是针对他,而是针对的朱胜非。只是秦桧抓不到朱胜非的把柄,只好拿朱小青开刀。

&ep;&ep;对于乌延和的事,朱小青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他和狄秀儿在外面逛了一天,天黑的时候才回到朱府。

&ep;&ep;朱胜非坐在府厅上,苍老而无助。家里的这个儿子,让他操碎了心,朝中为官又不如意,如今奸臣当道,朝廷乌烟瘴气。朱小青回到家看到老爹落寞的眼神,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叫了一声:“爹。”

&ep;&ep;这一声爹,将朱胜非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甚至有些茫然的看了儿子一眼:“青儿。”

&ep;&ep;朱小青吓了一跳,老爹的声音沉闷而苦涩,似乎是从遥远的地底传来一般。他从没有见到老爹会这样,情急关心下:“爹,你怎么了。那个儿子是把房契拿去赌了,还好这次没输。这是房契,爹你替我保存着吧。”

&ep;&ep;朱小青以为老爹是因为自己败家,这才生无可恋。谁知道朱胜非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然后轻轻的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愿意赌,便拿去赌吧。若不是在外胡作非为,咱们一家说不定也难保平安。”

&ep;&ep;朱胜非深谙世故,他知道秦桧一直都想动自己。若不是自己一直置身官场之外,儿子又是个臭名远扬的大祸害,说不定此时的朱家早已面临灭顶之灾了。某一点来说,儿子的作死,保全了朱家的平安。

&ep;&ep;刹那间,朱小青觉得老爹突然苍老了几十岁。他脸上写满了痛苦和失望,对人生的失望。是啊,抬头再难见青天,儿子又是这么一副德行。朱胜非只感觉好累好累,他对这个朝廷实在是失望透顶。

&ep;&ep;朱小青觉得有必要和老爹谈谈了,他把狗腿子狄秀儿支开:“秀儿,你滚出去,我有话要和老爹说。”

&ep;&ep;父子间这种沉闷的气氛压得秀儿喘不过气来,他识趣的乖乖溜了出去,并且关上了房门。屋子里昏灯如豆,只有朱胜非父子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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