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看着他这样,做完化疗后很不舒服,胃口非常差,肤色惨白的李如洗都会微微露出笑容。

&ep;&ep;在医院的日子很冷清很无聊,她也没到动弹不得的重病状态,于是输液的时候她就给噗噗录些小视频,不输液的时候她就写信。

&ep;&ep;每年生日的箱子里除了各种衣物用品和生日礼物之外,还有一封信。

&ep;&ep;手写的信,不止是祝福他的生日,也是殷殷嘱咐。

&ep;&ep;今天写的是九岁时的信:

&ep;&ep;“我最爱的噗噗,

&ep;&ep;生日快乐,亲爱的宝贝,最近你还好吗?

&ep;&ep;今天爸爸带你过的生日,还是外公外婆呢?有没有请你的同学或小伙伴一起开个生日会?

&ep;&ep;今年你长了几厘米了?我们家噗噗是个高挑的小男子汉,让我猜猜,唔,不会已经一米五了吧?

&ep;&ep;今年拿到了几张奖状?有没有交到好朋友?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书?跟妈妈说说吧……

&ep;&ep;哎,我真傻,你平时肯定早就默默跟妈妈念叨了,对吧?

&ep;&ep;我也推荐你一套书看看吧:《纳尼亚》,不知道你看过了没有?

&ep;&ep;这是妈妈很喜欢的一套……”

&ep;&ep;写着写着,就累了。

&ep;&ep;这信写得不但累心,也非常伤心,写完一封,身心俱疲。

&ep;&ep;再加上化疗后的副作用……起初那种铺天盖地的恶心感渐渐散去,但胃部一直很不舒服,浑身冰冷,起鸡皮疙瘩,四肢无力,疲劳地躺在床上,感觉身体在一点点被杀死。

&ep;&ep;李如洗很想哭。

&ep;&ep;得病后她每天都有哭或想哭的时候,大部分是因为悲伤,但现在真的是因为痛苦。

&ep;&ep;好希望能有人可以拥抱,有体温能焐热她,而不是百无聊赖无所事事的护工陪在身边……但那个人不能是陈琢理的妈妈,甚至也不该是陈琢理。

&ep;&ep;至于她的父母,他们已经年迈,不能再让他们伤心,他们也提供不了那么高的温度,那么有力的拥抱了……

&ep;&ep;她只能双臂抱住自己,紧紧蜷缩着,迫使自己睡着。

&ep;&ep;却没想到,做起了梦来。

&ep;&ep;第12章群租房

&ep;&ep;闹钟的声音吵闹而粗糙,刺得鼓膜隐隐作痛,一只手摸索着伸过去,把它给按掉了。

&ep;&ep;这时候,手机的闹铃也响了,轻快愉悦的女声电子音传出来,由轻而重:“……早上好,今天是六月二十四日六点五十分,星期一,晴,气温二十四到三十度……今天,依然要记得保持微笑哦……”

&ep;&ep;依然是一只手摸索着,把手机闹铃也关掉了。

&ep;&ep;……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轻男子暴怒的声音从手机里响起来:“刘奇彬,你他妈给我滚起来,已经七点了!”

&ep;&ep;床上叫刘奇彬的男子终于被吓醒了,一个咕隆翻身坐了起来,茫然看了看周围。

&ep;&ep;这是个狭长的房间,大约有六平米左右,有一面是玻璃窗,一面是一半玻璃窗一半墙,另外两面一面是柜子,一面是布帘子。柜子那面大概有两米,分成两半,一半是柜门对着他这边,里头放他的衣服,另一半是柜背板对着他这边,柜门对着外面,给另一面的别人使用。

&ep;&ep;手机里,他自己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地骂着,但没有第一句的气势了:“……刘奇彬你这个废物,闹钟和手机响了你都不起来,还又赖了十分钟!连起床你都起不来,你还能干什么?”接着是循环播放,停顿一秒后,更大声的怒吼响起:“刘奇彬,你他妈给我滚起来……”

&ep;&ep;刘奇彬连忙把录制的自己骂自己的七点闹钟关掉,觉得脑子里一片浆糊,晕头转向。

&ep;&ep;他在床上发了几秒钟呆,然后摇摇晃晃爬起来,打开衣柜门,一堆衣服像山体滑坡一样从衣柜里滑出来,有的是洗过的,有的是穿了一次没洗的,衣服,裤子,全部团在一起,皱巴巴的。

&ep;&ep;他叹了口气,从里面拣出相对不那么皱的,一边嘀咕“唉,连洗衣服的时间都没有……”,一边套上身。

&ep;&ep;拉开帘子,走出他的小单间,前面是格出两间之后,已经只剩下狭长过道的客厅。

&ep;&ep;面前有一面碎了一大块角,但还没掉下来的穿衣镜,不够高,照不出他的头,只能照出他皱巴巴的短袖polo衫和长裤,他再度叹气,拉了又拉。

&ep;&ep;“让一让,让一让,”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抱着一个满得敞开口,拉链拉不上,各种化妆品快往下掉的化妆包跑过来,风风火火,“刘哥,你一个大老爷们照什么镜子,快让给我化妆!一会儿丁香也要化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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