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他戴了五年。现在的他视力良好,还是只有轻微近视,根本不用戴眼镜。

&ep;&ep;整天眼镜不离身,只因苏筱柔喜欢他戴着眼镜时睿智文雅的姿态。

&ep;&ep;在附近转悠一圈,裴子靖没能找到苏筱柔。

&ep;&ep;站在路灯下,裴子靖苦笑:“我是真的老了,不服输不行,玩捉迷藏的游戏,竟然玩不过你了。”

&ep;&ep;恍惚之间,裴子靖半真半切的听到有俏生生的嗓音在喊他:“小叔!”

&ep;&ep;“筱筱!”裴子靖惊喜回头,触目所及的,只有茫茫夜色,和兀自飘零的白色雪花。

&ep;&ep;“你就在我附近,我为什么看不见你?”裴子靖凄然而笑,他双手插在风衣兜里,在街道上徐徐前行,“五年寻觅不见踪影,我想,你肯定是在故意躲着我,要不然,我怎么找不到你呢?”

&ep;&ep;思绪处于游离状态,裴子靖浑然没有注意到,他已走到街道的台阶边。

&ep;&ep;一脚踏空,裴子靖顷刻间栽倒,顺着阶梯往下滚动。

&ep;&ep;后脑勺磕到坚硬的石板,裴子靖瞬间昏迷。

&ep;&ep;醒来时,裴子靖发现他躺在医院里,神情焦灼的裴子萱,守候在他病床边。

&ep;&ep;定睛看了裴子萱几秒,裴子靖很是疑惑:“奇怪,你的脸,为什么是灰白色?”

&ep;&ep;“还说呢!”裴子萱气不打一处来的训斥他,“这么大个人,下台阶居然摔倒。你的后脑勺严重磕伤,虽然没生命危险,但是伤到了你的视觉神经。从此以后,你就是个色盲了,你知道吗?”

&ep;&ep;色盲,就是看不见这世界的姹紫嫣红,什么看在眼里都是灰白色。

&ep;&ep;这对裴子靖来说不算打击,自从苏筱柔在他生活中消失后,他的世界,本来就变成一片灰暗。

&ep;&ep;“你跟我回去,别留在这了!”裴子萱板着脸命令他,“独自呆在国外,还把保镖都撵回国。口口声声说一个人能行,你行个毛线啊。这次摔伤了眼睛,下次估计就要摔断腿了!”

&ep;&ep;回国,裴子靖万分抗拒,“不,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找筱筱。”

&ep;&ep;他还活在自我欺骗里,裴子萱看着简直痛心:“都过去五年,你怎么还不肯接受现实,她已经……”

&ep;&ep;说到这,裴子萱强行咽住后面的话,既然裴子靖始终不肯接受苏筱柔已经离世的事实,她还是别说为好。

&ep;&ep;“你看,你在这里找她五年,”裴子萱换了个方式劝他,“都没有找到她,很可能她不在这,是回国了呢,华国,才是她的家乡啊!”

&ep;&ep;听她这么说,裴子靖心里蓦然升起希望,“对啊,临走的时候她跟我说,她会回去,华国有她的家,还有我!”

&ep;&ep;乘坐民航客机,裴子靖回到阔别五年的楚州。

&ep;&ep;城市的发展日新月异,今日的楚州,和他离去之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ep;&ep;看着街上陌生的环境,裴子靖心里陡然伤感,城市的变化这么大,那些他和苏筱柔留下共同回忆的地方,只怕也拆除重建了。

&ep;&ep;裴子萱首先将裴子靖带回她的家,她和靳北城共同生活的地方。

&ep;&ep;靳北城在公司工作,家里人只有保姆和五岁大的儿子。

&ep;&ep;儿子名叫靳攸宁,取自“君子攸宁”这句诗。

&ep;&ep;他长到五岁,还未曾见过裴子靖。

&ep;&ep;看见这个长身玉立,戴着眼镜,头发花白的男人,小家伙好奇地问妈妈:“咦,他是谁呀?”

&ep;&ep;“他是你舅舅,”裴子萱教导儿子说:“快,叫舅舅。”

&ep;&ep;从儿歌里,靳攸宁知道:妈妈的弟弟叫舅舅!

&ep;&ep;他仰头瞅着裴子靖,童言无忌地说:“舅舅是妈妈的弟弟,年龄应该比我爸爸小呀。可我为什么看着他,比我爸爸老好多岁。”

&ep;&ep;“你这孩子,说话怎么没大没小的?”裴子萱训斥儿子一句,又对裴子靖提议:“不过他说的也没错,瞧你这一头头发,跟个老头子似的。以后多吃点黑芝麻何首乌,把头发黑回来。”

&ep;&ep;裴子靖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靳攸宁吸引。

&ep;&ep;男孩子的长相一般随妈妈,又有“外甥像舅”这说法,所以靳攸宁的长相,有几分酷似裴子靖。

&ep;&ep;看着个子小小,五官帅气的靳攸宁,裴子靖神思恍惚起来:如果他和苏筱柔的第二个孩子顺利出生,现在也是靳攸宁的年龄。如果那是个男孩,估计会有几分像他。

&ep;&ep;见裴子靖眼里浮起伤感之色,裴子萱知道,他又想起伤心往事。

&ep;&ep;拍拍他的肩膀,裴子萱温言劝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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