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也是刘茂为何说他身上泥腥味儿还没褪干净,哪个有点身份的人家会这么穿,这不是长脸,这是丢丑。

&ep;&ep;刘茂没料到这苏州城的戏园子里还有人不认识他,当即就是一愣,未等他出言再说,就见下面那胖子十分嚣张地伸出一根粗粗的食指,指着他道:“我不管你是谁,别碍了爷的大事儿,敢拿东西砸爷,今天就别想给我囫囵出去!”

&ep;&ep;说着,就肥手一挥,“给我上。”

&ep;&ep;随着这声令下,他身后站了五六个膀大腰圆的随从就朝李老板他们扑了过去,又有几个人往二楼这边来了,显然是打算连刘茂也不放过。

&ep;&ep;本来戏厅里看客还有不少,见有人闹事,为了不沾麻烦上身,许多人都走了,只留了几个站在旁边往这边看着。此时见打了起来,剩下的这几个也不敢多留了,纷纷做鸟兽散状。

&ep;&ep;一时间,场面极为混乱。

&ep;&ep;刘茂没想到还有人这么不按章程来,他还自持体面稳重自制,倒是毛六吵嚷了起来。

&ep;&ep;“好哇,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我家公子可刘同知家的二公子。”一般这种亮身份的话,都不会是本人说,而是身边的下人来。

&ep;&ep;见这边亮了身份,那几个彪形大汉随从不禁顿了顿脚步,扭头去看自家主子。

&ep;&ep;那胖子冷笑撇嘴,旁边一个狗腿子立即叫嚣道:“那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我家公子可是钱总兵的小舅子!”

&ep;&ep;这是针尖对麦芒,对上了!

&ep;&ep;*

&ep;&ep;贺斐刚到家门口,还没来得及进去,就接到了信儿。

&ep;&ep;听说有人在惠丰园里闹事,还把刘茂给打了,他当即面色如墨,脸黑得能滴出黑水来。

&ep;&ep;“这个没用的!”也不知他在说谁。骂了一句,他才意识到身边还有其他人,当即拱手歉道:“子贤,你先请入内,为兄这边还有些事要办,待事罢之后再来赔罪。”

&ep;&ep;“可是那庆丰班出了什么事?”

&ep;&ep;因为事情有些紧急,方才报信之人并没有避开莫云泊和祁煊两人,所以两人也在旁边听了一耳朵。

&ep;&ep;贺斐倒没有多想,点了点头。

&ep;&ep;“那我和表兄一同去,这庆丰班的秦老板是我朋友,朋友出了事,我这做朋友的自然不能视而不见。”

&ep;&ep;贺斐眉头就是一拧,“子贤怎么会跟个唱戏的认识的?”

&ep;&ep;莫云泊还在踌躇该如何回答,这边祁煊道:“你是怎么认识的,咱们就是怎么认识的,合则只能你认识个唱大戏的?”

&ep;&ep;这话说得有些难听,不明白内里究竟的,只会当祁煊这人嘴贱欠抽。可若是再去细听就能听出些内容来。是啊,贺斐的身份不一般,一个唱戏的戏子出了事,怎么会有人来与他报信?

&ep;&ep;当然也可以说贺斐是担心朋友,可方才他那脸黑如墨的样子,可真不是担心朋友这么简单。

&ep;&ep;贺斐以为被这安郡王看出端倪,当即看了过去,可见祁煊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还在抱怨莫云泊闲得没事去作甚,外面还下着雨,只当他是随口一句,有口无心。他一面往外走,一面若无其事解释道:“那刘茂是我一个朋友,他爹是苏州同知。”算是解释了祁煊这句无礼之言。

&ep;&ep;莫云泊望了祁煊一眼,也笑着解释当初是怎么和秦凤楼认识的。

&ep;&ep;祁煊哈哈一笑,一副毫不以为忤的模样,跟在后面。

&ep;&ep;*

&ep;&ep;三人一同到了惠丰园。

&ep;&ep;方才还富丽堂皇、人声鼎沸的戏厅,此时就像是被野猪拱过的菜地一样,显得分外狼藉。

&ep;&ep;到处被砸得一团糟,桌椅几都被掀翻在地上,场中站了一个体积庞大的胖子,正在嚣张地说着什么。而刘茂和李老板还有若干伙计站在戏台子上,但凡有人想登上这处戏台子,就被他们从上面搡了下去。

&ep;&ep;也是胖子这群人太蠢,不知道还能从后面上去,只当就只有这一条路。

&ep;&ep;幕布之后隐隐有人,却是没露出脸来,贺斐只是扫了一眼,便将目光投注在场中之上。

&ep;&ep;祁煊嗤笑出声。

&ep;&ep;可不是该笑,这场面就宛如儿戏一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的顽皮孩子在玩骑马打仗,而不是恶霸想强抢民女。

&ep;&ep;贺斐脸上很冷,就站在外面看着,莫云泊倒是想出面制止,却是被祁煊一把给拉住了。

&ep;&ep;“你个龟孙子的,竟然敢打爷,今天是爷出来没带人,你给我记住,哪天让我在街上碰见你,爷不打得你鼻青脸肿,你刘爷以后跟你姓。”刘茂跳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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