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范翕却好几日未曾见到玉纤阿。

&ep;&ep;他心里隐着怒意。因他觉得似乎他不去寻她,她就不会出现在他面前。明明之前总是能遇到,为何现在总是遇不到?明明是她伤了他,为何他不去找她,她就不知主动来道歉?

&ep;&ep;她在玩他么?

&ep;&ep;泉安贴身伺候范翕,公子翕连续几日,不断出神,又时而揉自己的后颈。他跟随公子行于宫道上,看到宫女过来,公子便会不自禁地望去一眼,再不露痕迹地移开目光。与诸位大臣谈政事时,几位臣子都看出公子翕的不在状态。

&ep;&ep;泉安心里发寒,想莫非公子真的喜爱那位玉女?

&ep;&ep;公子竟会因为一个女郎而恍惚!

&ep;&ep;不过是一个身份卑贱的宫女而已!

&ep;&ep;仆从之职,便是事事为主君着想筹谋。公子等不到那位玉女的道歉,心情一日日低落,泉安看着难受,便自己主动去找玉女。泉安寻到玉纤阿时,乃是趁着宫中一个筵席之机。当夜风凉,泉安给织室女官递了银钱后,在织室大院的水池边见到蹲在水边浣纱的玉纤阿。

&ep;&ep;空寂一院落,捣衣声笃笃,众位宫女都在水边浣纱。泉安立在她们身后,见月色濛濛,照于玉纤阿身上。那么多的宫女,他竟只看到她一人。见玉女侧脸温秀,睫毛于眼下遮出一道浓影。泉安看得心中一派惊艳,想难怪公子会为此女这么为难。有美若此……此女还不独独有美色。

&ep;&ep;泉安立于玉纤阿身后,咳嗽一声:“玉女,我有事与你说。”

&ep;&ep;玉纤阿惊讶起身,她不安地将手藏于裙后,看到周围浣纱的宫女都若有若无地看来。她明明认得泉安,但她疑惑不解地看着泉安。

&ep;&ep;泉安面皮抽搐,想此番好演技,他只在公子身上看到过。

&ep;&ep;幸好那在监督众女劳作的女官看到玉纤阿的不安,女官立在庭前淡淡说道:“既有主君有事吩咐玉女,玉女你便去歇一刻吧。”

&ep;&ep;玉女跟随泉安出了院子,站到僻静墙角下。泉安还没如何,就见方才还装不认识他的玉纤阿,此时恭恭敬敬地欠身向他致歉:“我身份卑微,方才实在不敢与郎君相认,怕折辱了郎君。”

&ep;&ep;她美目抬起,妙盈盈而望。

&ep;&ep;泉安被她看得脸红了。

&ep;&ep;他尴尬道:“无事,无事。我只是替公子来的……玉女,你那晚用棍子敲了公子吧?你伤了我们公子,竟不来道歉?难道还等着公子主动寻你么?”

&ep;&ep;玉纤阿心跳快些。想公子翕不是醉了么,怎么知道是自己打的?她又心想我不主动寻人是觉得你家公子不好惹,想两人关系冷淡冷淡而已。你家公子都不急,你着什么急。分明多事。

&ep;&ep;玉纤阿不承认自己打了公子翕,说泉安冤枉自己。她面上带着柔柔笑:“我事务繁忙,郎君你也见到了。且公子位高,见公子一面太难,我并无那样本事。我虽爱慕公子,但若不当心些被人发现,少不得我被人盖上‘私通’罪名。公子却是没有这样的烦恼的。”

&ep;&ep;泉安本就没有她打了公子的证据,直接被她绕晕了:“……”

&ep;&ep;他看玉纤阿洋洋洒洒,轻而易举就说出一堆她没法见公子翕的理由。

&ep;&ep;玉纤阿解释完了,再次抱歉一笑,转身便欲离开。泉安更加为范翕不平,厉声:“玉女,你这般无情,莫非是玩弄公子么?我家公子对你上心,他连喝醉酒都主动寻你。这般爱你,你竟这样薄情寡义,在他喝醉时打他还不道歉?”

&ep;&ep;玉纤阿微侧头,再次说自己没打人。她不能承认,因她不希望奚礼寻她被人知道。

&ep;&ep;且看泉安表现,泉安根本没有证据。美人思索一下,轻轻笑道:“不寻公子,并非我无情,我是身不由己。且我与郎君说句私心贴己话,难道旁的男子对我好些,我定要千百倍地报答回去么?旁人爱我慕我,若不得我心,与我何干?我可有强迫旁人如何待我么?辱我骂我时我无话可说,爱我恋我时,我便要为此心动折服,以身相许?”

&ep;&ep;“你我同为仆,当知我之卑,有口难言。既是位高者与我相处,便当有此认知。”

&ep;&ep;泉安被她口才辩得几乎说不出话。

&ep;&ep;他强声:“我们公子是第一次喜爱一个女郎……”

&ep;&ep;玉纤阿笑:“我感恩戴德,可否?他第一次喜爱谁,那是他的事。这只能说明我得人喜爱,魅力些许有些大。但我何其无辜,需要对他诚惶诚恐呢?”

&ep;&ep;玉纤阿柔声:“郎君,男女感情之事你来我往,本就如此,你莫再操心我与你家公子之事了。”

&ep;&ep;泉安:“……”

&ep;&ep;他完全被玉女说服了,他近乎憋屈地看着她离开,背影婀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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