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二爷客气了。”那老大夫背起药箱后,将方子递给一旁的书香,这才又抱手看向霍二爷,“二爷若是没别的吩咐,老朽就先走了。夫人得好好休息,这屋里也万不能吹进一点风来,得暖和着。”

&ep;&ep;霍二爷抬眸朝书香看去一眼,书香立即说:“是,我记下了,我送老先生出去。”

&ep;&ep;书香临走前,将房里伺候的几个丫头都打发到了外间去。逃了出来正松了口气,便听候在门口的富安说:“夫人这样做,怕是会惹得爷更加恼怒。”

&ep;&ep;“你这话什么意思?夫人怎么做了?”书香心虚,更是表现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夫人这都病了,怎么富安小爷还这样背地里编排?回头小心主子们罚你。”

&ep;&ep;富安说:“书香姑娘,你也是夫人身边伺候多年的老人了,凡事怎么也不知道劝着些?咱爷是什么样的人,岂是那般好糊弄的?什么情况怎么回事,爷心里清楚着呢。”

&ep;&ep;本来夫人那么吩咐她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妥。一来是怕伤了夫人身子根本,二来,也是怕爷瞧出端倪来。

&ep;&ep;方才在内间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爷看她的眼神不对劲,好像看出了什么似的。所以,她这才赶忙寻了借口退出来的。可谁知道,这提着的一颗心还没放下去呢,就被爷身边的小厮训了一顿。

&ep;&ep;书香是又气又怕。

&ep;&ep;富安该说的说了,也就没再理书香,只候在外面,等着爷随时差遣。

&ep;&ep;内室里,许氏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她此刻浑身滚烫,烧得她难受。坐起来后,她看向离床有些远的霍二爷,有些委屈的说:“表哥终于来看我了,我若是不病一场,表哥怕是都不会理我。”

&ep;&ep;霍二爷心里什么都清楚,对这个妻子失望,却又到底存着善意,不愿在她病了的时候与她争吵。

&ep;&ep;“既是病了,就好好歇着。”二爷抿了下唇,轻轻呼出口气来,声音更温柔了些,“一会儿丫头们煎了药来,记得好好吃药,不许偷偷倒掉。”

&ep;&ep;许氏却说:“药那么苦,表哥亲手喂我吃就不苦。”

&ep;&ep;霍二爷定定看着她,倒是觉得,她不撒泼不闹腾的时候,也有小女儿家可爱的一面。

&ep;&ep;想当初虽则不是自己心甘情愿娶的人,但既然迫于父母之命娶了人进门,就想着是要好好过日子的。加之后来他废了双腿,赶她走她都不走,依旧不离不弃,他心里总归对她是有亏欠之意。

&ep;&ep;每当想起这些,便是她再胡闹蛮横,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多包容就多包容了。

&ep;&ep;“等药煎好了,我喂你吃。”

&ep;&ep;许氏忽然高兴得像个孩子。

&ep;&ep;或许是觉得自己讨着些甜头了,所以,许氏便有些得寸进尺起来。想起上午的事儿,她心中总窝着团火。

&ep;&ep;“爷,我听说……老三从外头又请了名医回来替您治腿了?”她问。

&ep;&ep;“嗯。”霍二爷淡淡应了一句。

&ep;&ep;许氏又说:“是苏氏的娘家舅母?”

&ep;&ep;霍二爷抬眸看过来,眼神有警告之意,又应一句:“是。”

&ep;&ep;霍二爷的眼神暗示已经很明显,让她不要再问。或者说,知道她对此事有不满,但他也不希望她这般小家子气,再揪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放。

&ep;&ep;她素来与老三媳妇不对盘,阖府上下没人不知道。但于二爷来说,女人间的这些小恩怨,都是不值一提的,重振霍家门楣才是正事儿。

&ep;&ep;偏许氏是个心粗的,不懂察言观色。

&ep;&ep;“爷,那苏氏定然不怀好意。”许氏又开始告状翻旧账,“昨儿妾身才被爷罚关起来,今儿她就带着自己人过来了。”许氏鼓着嘴巴,又怨又气,“想来是她故意与妾身作对,管着阖府上下还不够,还想将手伸到咱们二房来。”

&ep;&ep;霍二爷说:“她舅母是城中名医,老三请了来替我治腿的。她也是好心,你无需这样揣度人家的用意。”

&ep;&ep;许氏更是气:“爷是我的夫君,怎么这才打过一次交道,就帮着她说话了。这算怎么回事,你们一个个都亲她不亲我,幸姑跟大嫂是这样,如今爷您也是这样,那苏氏到底是什么样的狐媚子,竟是这般有手段。”

&ep;&ep;霍二爷冷着脸,觉得话谈不下去了,索性他也不想再谈。

&ep;&ep;许氏或许是感觉到了自己丈夫的冷淡之意,一颗心,更是跌入谷底。旁人再怎么偏心苏氏,那都是外人,她会在意,但不会往心里去。但是,眼前这个人不一样,他是自己的夫君,他怎么可以不偏心自己而偏心外人?

&ep;&ep;许氏失望得想哭,但偏又骨子里有些傲慢,不肯服输低头。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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