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孟四是让丫鬟冬雪那些东西去喂金豆吃,冬雪趁人没在意的时候,悄悄混去了马厩。只是她才喂金豆吃下去从小姐那里拿来的一盒胭脂,忽然听到脚步声,冬雪吓得七魂去了六魄,立即将胭脂盒子扔在草垛里,她则匆匆跑开了。

&ep;&ep;过来的,是苏棠幸姑还有梅露三人。

&ep;&ep;三人方才外头转了几圈散了散步,这会子还没到吃饭的点,幸姑又闲着得空,想着她哥晚上或许得候在陛下身边听差事,未必有空。于是,就建议说她亲自教三嫂跟露姐儿骑马。

&ep;&ep;苏棠姐妹自是欣然同意。

&ep;&ep;“三哥成日只知道冷着一副面孔,而且也没有多少耐心,想必三嫂学得不够快会挨训。我多好啊,温柔漂亮又贴心,一定会耐心教三嫂的。”幸姑自夸了一番,然后目光在自家几匹马中转来转去,考虑着选哪一匹好。

&ep;&ep;苏棠一眼就认出了金豆来,指着它说:“昨儿骑的是它,培养了一些感情,今儿还是它吧。”

&ep;&ep;“三嫂好眼力啊,这可是好马,跟了我哥好些年头了。”幸姑一边解开系在栅栏上的缰绳,一边叨叨着说,“三哥是爱马之人,最喜欢收藏好马了,他的坐骑也良多。诸多爱马中,这金豆子绝对能排前三。这回三哥能把它带来,真是疼爱三嫂。”

&ep;&ep;苏棠却忽然想到昨天晚上那一幕,想着,曾经可不也是疼爱别人的么。

&ep;&ep;不过只是心里这么想,嘴上到底没有这样说。只笑着接过幸姑递过来的缰绳,苏棠脸贴着金豆子的脸,见它蔫蔫的似是精神不好,苏棠拍了拍它背道:“想是昨儿累着了。”

&ep;&ep;又道:“放心,今儿的老师比较温和,不似你的主子那般。不必耷拉着脸,咱们一会儿就去林子那边沿着河边溜达一圈就回来。”

&ep;&ep;金豆精神状态的确不是太好,眼里似乎流出泪水来,泪汪汪的。

&ep;&ep;梅露是头回骑马,幸姑怕她摔着,于是只选了一匹来,她与梅露共乘一匹。

&ep;&ep;昨儿学了一晚上,苏棠已经能够熟练的翻身上马了。动作姿势十分标准,幸姑一旁瞧着直笑,等苏棠坐上去后,幸姑才说:“看来三哥只是对我没有耐心,对三嫂还是十分有耐心的。”

&ep;&ep;苏棠似是等不及要骑马溜达一圈,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对幸姑道:“别贫了,快上马吧。兜一圈就回来,一会儿吃了饭还得去泡温泉呢。”

&ep;&ep;苏棠就是来度假的,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ep;&ep;只是也不知怎么的,一向温顺的金豆,却突然跟发了疯一样。先是抬起两只前蹄长嘶了一声,继而便是迈开蹄子疯狂跑了起来。

&ep;&ep;“三嫂!”幸姑见状,立即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ep;&ep;只是原以为这金豆是发了狂,但还没癫狂多久,金豆忽然身子一软,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先是颠簸,再之后是随着金豆一起跌摔下来,苏棠一阵头晕目眩,摔在地上起不来了。

&ep;&ep;两眼眼前一黑,就昏厥了过去。

&ep;&ep;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苏棠强撑着撑开十分沉重的眼皮,挣扎了几次才撑开眼皮来,她目光左右望了望,见床边围坐满了人,她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却觉得浑身无力酸软,根本坐不起来。

&ep;&ep;“醒了,三哥,嫂子她醒了。”是幸姑。

&ep;&ep;幸姑瞧见嫂子醒了,立即笑了起来,然后冲外头喊了几声。很快,一阵风似的,那个男人出现在了面前。

&ep;&ep;随行而来的,还有幸姑嘴里的那个张御医。

&ep;&ep;张御医来了,众人让开,张御医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了,直接按住苏棠脉搏,然后说:“夫人的身子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许是生头胎的时候没有注意,这才在近来怀了身子的时候疲软乏力。而且,夫人……”张御医犹豫一瞬,到底未有直言,最后只是说,“这一胎是没法保得住了,若是强行要留,只怕到时候既未必留得住小的,又会折了大的。”

&ep;&ep;“依我的拙见是,不若干脆狠心一碗汤药打了,回头好好养着身子,这样对夫人也好。”见这里都是霍家自己人,没有外人,也就直接说了道,“夫人十四岁受孕,十五岁生子,到底也太小了些。这才一年过去又受孕,难免消耗得过多了。不若这两年好好将养着,等夫人到了十八.九岁的时候再要,也不迟。”

&ep;&ep;后面这句话,就是说给霍令俨听的了。

&ep;&ep;旁边太夫人说:“我们要保大的,张御医,还劳烦您给开个方子,万要保证我这孙媳妇身子无损。您是妇科圣手,素来有经验,您给的建议,我们自然是听的。”

&ep;&ep;张御医忙道:“老太太您客气了。”

&ep;&ep;张御医开了两个方子,一个是落胎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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