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难免会让他联想到抱起裴鸢时,所想的那个诡谲的场景。

&ep;&ep;他本不信那些预言占卜之说,可当他行至连接那长长空中辇道的阙楼处时,却还是停住了步子

&ep;&ep;——“世子,您怎么了?”

&ep;&ep;那时引他去凉风台的宦人如是问道。

&ep;&ep;司俨未回复他,只眸色微觑地看向了前方。

&ep;&ep;宦人循着视线望去,却在一瞬间,瞪大了双目。

&ep;&ep;轰隆一声,悬空的复道轰然坍塌。

&ep;&ep;原本行走于其上的宫人在惊愕之间,却是反应未极。

&ep;&ep;那宦人眼睁睁地看着,有数名宫人边惊呼求救着,边从那坍塌之处坠了下去。

&ep;&ep;宦人的面色骤然变得铁青,他惊魂未定地看向了身旁司俨还算平静的侧颜。

&ep;&ep;心中暗道,幸亏这颍国来的世子停住了脚,不然他和他也会摔下去。

&ep;&ep;这要是从这飞阁辇道摔到了地上,不死也会落个半残!

&ep;&ep;第5章甜蜜入蛊&ep;这孩子学坏了

&ep;&ep;薄暮云曛,乱雪飞织。

&ep;&ep;裴鸢同上京贵女一样,总喜随身携带一个鎏金熏香银球,其内可燃香料,在冬日亦可暖手。

&ep;&ep;她衣裙佩着的银球中,盛着已然燃尽的柑枳香。

&ep;&ep;萦绕在她周身的味道是青枳的辛涩,和柑橘的微甜。

&ep;&ep;这味道于她而言再熟悉不过,可如今却多了些许稍带着暧昧的新鲜感。

&ep;&ep;原本她的心中,因着上午的濒死体验,仍充斥着不安和恐惧。

&ep;&ep;可如今,她的思绪皆被一个男子占据。

&ep;&ep;他叫司俨,正值二十出头的年岁,是颍国来的世子。

&ep;&ep;裴鸢边行在宫道上,边回忆着司俨的相貌和神情,和适才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

&ep;&ep;司俨同他兄长裴弼相熟,而且他好像也认识她的家人。他同姑母裴皇后,也应是相熟的。

&ep;&ep;可她对他,却仍是知之甚少。

&ep;&ep;她很想、很想,再了解他多一点点。

&ep;&ep;左右宦人提着铜雀宫灯,为裴鸢和大长秋照引着前路。

&ep;&ep;采莲和采萍则默默观察着裴鸢的神情,小美人儿的侧颜恬和皎丽,全无任何忧惧之色。

&ep;&ep;她二人对视了一下,暗觉小姐的性情是真的开朗。上午出了那么可怕的事,可现下她不仅态度淡然。

&ep;&ep;瞧那模样,心情还挺愉悦的。

&ep;&ep;众人出了宫门后,采莲和采萍见风雪之中的轩车旁,不仅侯着骑奴和车夫,还站着一个熟悉的少年身影。

&ep;&ep;裴鸢看向了那少年的方向,唤了声:“小虎?”

&ep;&ep;裴猇双手交握于身前,墨发用鸱尾金环高束着,凛冽的寒风将他额前碎发吹散,稍显戾气的断眉横于眼上,使其气质陡增了几分疏野。

&ep;&ep;裴猇平日喜着袍袄,穿着打扮不像个相府公子,反倒是像个少年侠客。班氏和裴相都很开明,也从不拘着他这么穿衣。

&ep;&ep;他喜欢这么穿衣打扮的缘由,也是因为他常同他那些狐朋狗友去酒肆听人说书,亦最是羡慕那些江湖侠客。

&ep;&ep;若有人能唤他一声裴少侠,这厮能高兴大半日。

&ep;&ep;——“小虎,你怎么来了?”

&ep;&ep;裴鸢走到了裴猇的身前,却见他仍凹着适才的那个姿势,语气故作深沉地回道:“母亲不放心你。”

&ep;&ep;按说裴猇从军营归府后,要用大量的时日来补眠。

&ep;&ep;她外祖父班昀择在冬日将裴猇送回相府的缘由,也是因着裴猇就同某种大型凶兽似的,冬日总容易犯困,竟是需要用一段时日来冬眠。

&ep;&ep;裴鸢耐着笑意,又道:“太医说我已经没有事了,只是受了些惊吓而已。”

&ep;&ep;裴猇上下看了她一眼,又同小大人似的,淡淡回道:“回府再说。”

&ep;&ep;“哦。”

&ep;&ep;裴小虎明明和她同岁,可在外却总喜欢装模作样,同她说话时,也总是爹味十足。

&ep;&ep;裴鸢对此见怪不怪,便在骑奴的搀扶下,跟在裴猇的身后上了轩车。

&ep;&ep;相府离未央宫的距离并不远,众人很快便归府至了阁门处。

&ep;&ep;裴鸢甫一下了轩车,便见班氏面带焦急地站在伞下,裴鸢看见了母亲眼中的忧切,便小跑着奔向了她。

&ep;&ep;“娘~”

&ep;&ep;班氏将幼女抱在了怀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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