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过了一会儿,褚彧从房里推着轮椅出来,初九熟练地接过,并将门关好。

&ep;&ep;“公子,信已经交给言相了。”

&ep;&ep;“嗯。”

&ep;&ep;“言相说,等会试过了,想见您一面。”

&ep;&ep;“嗯。”

&ep;&ep;“公子,”初九推着褚彧,看了看他的脸色,有些犹豫地说道,“我刚刚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ep;&ep;“是。”

&ep;&ep;“。。。。。。。”初九闷着头往前,不敢再说话。

&ep;&ep;大梁的科考举试三年一次,会试在三月末,据说那一日作为考场的京兆府四周即使是巡检严防,仍旧架不住府外的人潮涌动。考生的亲眷,抑或是周边看热闹的路人送往迎来,能将长街堵的水泄不通。

&ep;&ep;苏璃早先也是想着等回王府了,离京兆府不远,便可以走去街上看上一看,顺便送鎏云进考场,为他鼓鼓士气。不过褚彧突然中了毒之后,回王府的日程也往后延了一周,等到出发那天,正巧就是会试那日,车夫怕路上拥堵颠簸,便走了小道,因此到最后,苏璃还是没见到那赶考的盛况。

&ep;&ep;已过了四月孟夏,天气回暖,王府的翠园里支起了一个藤架,青葡叶子紧紧攀附着木架,垂下一片阴影。

&ep;&ep;苏璃的怀里抱着七彩,便坐在这片阴影之中。她回王府的时候,七彩早已出了冬眠期。这翠园原本就是当初褚彧让匠人改了给七彩玩耍的地方。地方虽不大,但假山流水看起还是有几分别致,再加上七彩喜欢这样的地方,苏璃便时常来这里陪它。

&ep;&ep;“王妃爱喝的是春绿茶,你怎么把陈绿拿来了?王妃怎么能喝陈茶?”玲儿正皱眉训斥一个绿衣丫鬟。

&ep;&ep;“对,对不起,玲儿姐姐,我下次不敢了。”绿衣丫鬟一脸害怕,手都没处放,绞着衣角。

&ep;&ep;“不敢什么,要说记得了才对啊!”玲儿无奈道,也不知道怎么王妃就看上了这个丫头。

&ep;&ep;苏璃听到声响,往玲儿那边望过去,笑着开口,“玲儿,罢了,我也喝不出什么新旧,凝儿,拿过来吧。”

&ep;&ep;凝儿是新到苏璃身边伺候的丫鬟,以前是在别苑膳房的烧火丫头,容貌生的平常,胆子也小,但是苏璃去煮药的时候遇到过几次,觉得人老实不错,便将她也带回王府来了。

&ep;&ep;“王妃,请用茶。”凝儿不敢抬头,双手捧起茶杯奉上。

&ep;&ep;“嗯,谢谢。”苏璃接过,视线划过凝儿的手,“我房里有些治烫伤疤的膏药,你等会过来取吧。”

&ep;&ep;凝儿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王妃这是在对她说话么?

&ep;&ep;苏璃笑眼盈盈地回看了眼凝儿,便低头又看起鎏云的信来,七彩似乎也闻出了信上有熟悉的味道,缠着苏璃的手不肯游开。

&ep;&ep;“王妃,上官少爷的信说的什么呀,您看的这么开心。”玲儿是个嘴巧的,跟着凝儿身后走过来向苏璃福了福身。

&ep;&ep;“玲儿你猜猜?”苏璃笑着收起信笺。

&ep;&ep;“听说会试及第的名榜出来了,我猜,是不是上官少爷得了贡士!”

&ep;&ep;苏璃笑了笑没回答,将七彩放回了藤蔓上,站在原地看着它爬进了叶丛。

&ep;&ep;与此同时,庆余街上,上官府上官家三少爷朱轮华盖的马车招摇而过。

&ep;&ep;“少爷,您这次会试得了前三,可把老爷高兴坏了!”鎏云的书童云林坐在马车头前座笑呵呵地说,他可是少爷的书童,脸上也有光着呢。

&ep;&ep;“又不是会元,有什么好高兴的。”鎏云撩开车窗望了望四周,随口说道。

&ep;&ep;“少爷您真是有志气!”云林笑嘻嘻地应和。

&ep;&ep;“这似乎不是平日的路?”上官鎏云似乎记得平日去国子监不从这边走,昨日放了榜,今日他们这及第的三百贡生可是要去抽签定殿试的轮次的。

&ep;&ep;“少爷,平日里庆余街上挤,咱们不走这条街,今天人不多,您出门晚了,若从这走才是最快的!”

&ep;&ep;“嗯,好吧。”鎏云无所谓地放下车帘。

&ep;&ep;马车一路平稳地行进了一阵,午后春暖,云林的困意突然起了,打了个哈欠,眼睛都快眨出了眼泪。

&ep;&ep;突然,一个人从巷子里走了出来,正巧碰上马车也经过巷子口,云林只是刚才愣神了一会儿,便躲避不及!

&ep;&ep;“吁——”

&ep;&ep;“吁————”

&ep;&ep;云林心里一慌,赶忙拉住了马车头,然而还是慢了一步,似乎已经撞到了人!

&ep;&ep;而这一头,陆经纶刚从宽窄巷子淘了本旧书,也准备赶往国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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