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九皇子似乎做了许多准备,玲儿便是其中一个。她是九皇子送来的化妆丫鬟,苏璃今早起了便没画那胎记,反正以后天天相见,总有一天会发现,倒不如自己招了省心。

&ep;&ep;话一说完,苏璃便从妆奁里拿了一根珠钗,塞进了喜婆手里,喜婆自然是见过世面,知晓这钗子不是寻常便宜货,脸笑的都开了花,连声告谢,又说了许多漂亮话。

&ep;&ep;“——吉时已到”门外响起了喊声。

&ep;&ep;“皇子妃,老婆子帮您戴上红盖头。”

&ep;&ep;带上盖头的苏璃,被喜婆搀扶着往屋外走去,穿过卧室,院子,直到了正门口。

&ep;&ep;“皇子妃,别紧张,老婆子扶着您呢”感受到手里之人微微的僵硬,她赶忙出声安慰。到底是出嫁,有多少女子不紧张呢,她可是见得多了。

&ep;&ep;“没事”声音淡淡,只有手心里因为握得太紧而沁出的汗水,泄露了这个新娘子的情绪。

&ep;&ep;其实,怎么会不紧张呢?

&ep;&ep;喜婆带着苏璃到门外,甫一抬头,便被眼前的情景震地说不出话来,苏璃戴着盖头,因此她看不到:

&ep;&ep;那入眼处,向着去时的长街,一担担,一扛扛,朱漆鎏金,流光溢彩,真真算得上是漫漫十里红妆。

&ep;&ep;道路两旁锣鼓震天,家家户户争相看那红色长队。

&ep;&ep;“不是说皇子妃是个孤苦医女吗?这嫁妆,怕是数一数二的江南富户了吧!”

&ep;&ep;“我就说皇子怎么会和一个平常女子结婚,他们还说是无盐女呢,看来这定也是假的!”

&ep;&ep;“我也不信,这嫁妆,我就是十辈子也攒不到啊。”

&ep;&ep;轿外议论纷纷,苏璃在里面却是听不真切。

&ep;&ep;“玲儿,他们说些什么”

&ep;&ep;玲儿笑道:“禀皇子妃,他们在说您与九皇子相配呢。”

&ep;&ep;长街上是人声鼎沸,九皇子府里也是热闹非常,大红喜字随处可见,喜气洋洋,然而正厅却只有四五桌。

&ep;&ep;“鎏云哥哥,你看这里人好少啊,而且。。”而且似乎坐着的都是些皇子府的管家下人,虽说都挺高兴,也甚是喧嚣热闹。但皇子大婚,难道不是该这个臣那个臣的,争着送礼道贺嘛。

&ep;&ep;“有何不好,热闹非常,又不用应酬。”

&ep;&ep;上官鎏云嘴角一扬,喝了杯酒,这个九皇子当真莫测,苏璃算得上是无亲无眷,故他们这桌只得他们三人,鎏云想不到的是这九皇子大婚竟是一个大臣都未请。皇子未请,哪个臣子敢贸然过来,最多是差人安静地送上贺礼,表表心迹。

&ep;&ep;“少爷小姐好”初九仿佛听到了议论一般,脆生生走近,“我家公子不喜生人,便让府里的人凑一凑热闹,万请见谅”。

&ep;&ep;“若都是大臣,我也嫌烦得很,我不过是来喝喜酒的,别人来不来的,我都不在意。”上官鎏云笑道,叶蕴不善言辞,叶盈又是女子,便只能他作代表。

&ep;&ep;不过这也是实话,朝臣最是客套来去,虚与委蛇,还真不如关上门来自家人乐呵。

&ep;&ep;“那就谢过少爷了。”

&ep;&ep;“——来啦,新娘子来啦。”屋外丫鬟一声喜悦的欢呼。

&ep;&ep;屋内众人闻声纷纷雀跃鱼贯而出。

&ep;&ep;“我们也去接璃姐姐!”

&ep;&ep;“嗯,走。”

&ep;&ep;府门外,九皇子褚彧端坐于轮椅之上,一身红衣喜袍,更衬的白肌胜雪,雅致玉颜。

&ep;&ep;只见他酝着笑意,手执挑棒,在初九的搀扶下,竟一点点从轮椅上站起,一步一顿,又一步,虽慢,但轻柔坚定,直到站到了喜轿前,额头已经沾满了汗珠,有些吃力却笑容不减地挑起喜帘。

&ep;&ep;一双纤长细白的手探进喜轿里,苏璃将手轻轻放上,便被紧紧握住。

&ep;&ep;“我来接你了。”他轻声说。

&ep;&ep;如来时那般,九皇子坚持走回到了门口,便再也支持不住,重新坐上了轮椅。

&ep;&ep;“我这般,对不起”她听见。

&ep;&ep;初九推着褚彧,苏璃透过盖头的缝隙,看到褚彧因为刚刚的用力而在微微颤抖的双腿,突然地泛起一阵莫名苦涩,忍不住回握了一下褚彧的手。这大婚的日子,这个才见过几面的人竟让她体会到了不忍。

&ep;&ep;“一拜天地”

&ep;&ep;“二拜高堂”主位空着,放了杯茶算是随了祖制。

&ep;&ep;“夫妻对拜,送入——”

&ep;&ep;洞房两字还未报出,只听得门外高呼:

&ep;&ep;——“圣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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