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消完食,两人各占一个角落,仇韶头微靠在残破神像周围的围栏边上,正要闭目入睡,却听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会的男人出声说道。

&ep;&ep;“尊主既然不相信世间有妖物,却相信有起死回生之术,这可真是矛盾,不过要属下说的话,属下却宁愿相信前者。”

&ep;&ep;翌日清早,一手包办所有事情的牧护法备好早饭,用梳子给教主梳好头发,一切准备就绪后,仇韶却说:“把马先拴着,你跟我走一趟。”

&ep;&ep;牧谨之对此并无异议,仇韶带路,往山林高处掠去,金色的衣摆在逆风中婆娑摇摆,牧谨之倒也从容跟上,两个如见世上顶尖的两位高手一前一后,只用了不到一炷香便攀爬上了山峰顶端。

&ep;&ep;清晨时分,天际远方是层层叠叠的云海,破晓的晨光从千山万壑中升起,再从云中刺出,烧出了一把永不熄灭的暗火,在天空中磅礴燃烧。

&ep;&ep;天地间永远是如此浩瀚美丽却暗藏杀机。

&ep;&ep;山峰顶部是一片平坦,周围山壁峭立,木叶芬芳,空气中还有股凌冽的清香,这是个赏景赏朝霞的好位置,好时间。

&ep;&ep;但当然,仇韶并不是为了赏景而来。

&ep;&ep;如此美景,葬身在此,也不枉牧谨之在白教十年。

&ep;&ep;仇韶看着眼前恢弘的日出,转头问道:“你知道这是哪儿么。”

&ep;&ep;牧谨之在周围绕了一圈,仿佛不知道大祸将至,点头:“揽月峰,果然风景秀丽,名不虚传。”

&ep;&ep;仇韶此刻的心情很平静,大概这是中毒之后,对着牧谨之最为平静的时刻。

&ep;&ep;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会让他如此恼火。

&ep;&ep;也再没有人会知道他中毒之事。

&ep;&ep;他仇韶人生中少有的污点,从此翻过一页,从此过去。

&ep;&ep;他一动不动的看着牧谨之,以那么多年最为认真的态度。

&ep;&ep;因为他从不轻视任何一个对手。

&ep;&ep;牧谨之微微一愣,随即不着痕迹的退后了一步。

&ep;&ep;因为他感觉到了杀气,那股杀气掩藏在清晨的山风中,无处不在,却又无所不能的渗入到了皮肤之中。

&ep;&ep;习武之人,对与杀气向来是敏感的,就像在草原里的羚羊对狮子一样,警惕是融在血液里头的天性,野兽如此,武人也是如此。

&ep;&ep;于是牧谨之难得的,收敛起了脸上吊儿郎当随意懒散的笑意。

&ep;&ep;仇韶对牧谨之这样的态度非常满意。

&ep;&ep;于是他说:“牧谨之,摊牌吧。”

&ep;&ep;从此之后,世上将再无白教牧谨之了。

&ep;&ep;第27章第二十四计

&ep;&ep;牧谨之片刻间就恢复了常态,仿佛那一瞬间的剑拔弩张不过是错觉而已。

&ep;&ep;牧谨之的目光晃飘飘的从头扫至仇韶的脸上,而后就稳稳的看着他,“属下愚钝,不知道尊主您的意思。”

&ep;&ep;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仇韶反倒是佩服起面前这人无人可敌的厚脸皮了,他做人一向顶天立地,不滥杀,更不嗜杀,对方若要死在他手下,必然是要给对方一个明明白白的原因,他总不能让对方死了去阎王那儿还一头雾水,告他仇韶一个滥杀无辜死不瞑目的罪名。

&ep;&ep;牧谨之不动神色的挑眉,他的手指轻拂过斜挎在腰间的那柄长剑上,这柄剑跟了牧谨之多年,具体多少年无人可知,大伙只晓得这柄剑柄通黑,毫无美感特色可言的长剑自牧谨之来白教第一天起就挂在那,那么多年过去了,它还在那,依旧丑得天怒人怨,但主不嫌剑丑,大伙没见牧护法拿这玩意拔过剑砍过人,纯粹就跟装饰玩的一样。

&ep;&ep;仇韶记得一次过年年宴上,有教徒曾经开玩笑说,牧护法你这人怪长情的,一把剑挂十几年,你也不嫌啊?

&ep;&ep;当时牧谨之扯着自己的领口,露出大片光洁紧致的胸膛肌肤,一边斟酒一边说:“你这话怎么说的,你娘陪你几十年,你厌不厌,嫌不嫌啊?”

&ep;&ep;有堂主开口大声反驳:“这不一样,武器就跟女人一样,不磨不利,要时时换才能磨出花样,哈哈哈!”

&ep;&ep;宴会上顿时爆发出极其隐喻但似乎彼此都很心知肚明的大笑,唯有仇韶很不知内情的暗暗皱起眉,完全不知道这句话里有什么字眼如此逗乐,能让他的教徒们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比刚才从他手上结果他发的元宝还愉悦。

&ep;&ep;那会他就记住了牧谨之腰间撇着的这把默默无闻似乎很不中用的长剑,思及此,原本在崖边逆风而立的青年已不见了影子,似乎就在牧谨之眨眼的片刻,瞬间就消失在原地,而后风声微响,剑气一凛,牧谨之脸色微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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