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着急,镇定自若,老太爷心头不由自主就升起一团疑惑。

&ep;&ep;难道真是薛姨奶奶犯了错,所以庄明宪罚她是有的放矢?要不然这丫头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ep;&ep;可薛姨奶奶是服侍他的人,是庄明宪的长辈,便是有错,庄明宪也不能这样对薛姨奶奶。

&ep;&ep;她给薛姨奶奶没脸,就是给他这个祖父没脸。

&ep;&ep;庄明宪的眼里,果然是没有长幼尊卑的。

&ep;&ep;老太爷越想越气,转头就去看薛姨奶奶:“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让你跪下!”

&ep;&ep;最好庄明宪有合适的理由,否则她今天必须叫他知道什么是孝道。

&ep;&ep;薛姨奶奶心里叫苦。

&ep;&ep;按照她预想的,庄明宪与老太太一定会将蟹黄包扔出去,给她难堪,届时老太爷来了,正好看个正着。

&ep;&ep;谁料庄明宪竟然会去拿蟹黄包吃,还没拿稳蟹黄包掉在了地上。

&ep;&ep;她刚刚蹲下去,要捡蟹黄包,老太爷就来了。

&ep;&ep;老太爷跟她想象中一样盛怒,可庄明宪与老太太却并没有欺负她。

&ep;&ep;薛姨奶奶很想颠倒是非,可大太太陈氏在一旁看着呢,她只能硬着头皮,柔声道:“老太爷,没有人罚妾身下跪,是宪小姐的包子掉了,妾身蹲下去捡包子呢。”

&ep;&ep;老太爷霍然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薛姨奶奶。

&ep;&ep;眼睛里都是震惊,愕然,不敢置信。

&ep;&ep;“你说什么?”

&ep;&ep;他眨了眨眼,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ep;&ep;闹了这么大的乌龙,薛姨奶奶也替老太爷臊的慌:“老太爷,妾身不是下跪,是蹲下去捡包子。”

&ep;&ep;“那你怎么不早说?”老太爷气哼哼地瞪了薛姨奶奶一眼,显得有些狼狈。

&ep;&ep;“原来是我错怪明宪了。”老太爷又道:“那你也不该将薛姨奶奶做的蟹黄包扔到地上,这是大家小姐做出来的事吗?”

&ep;&ep;老太太气得咬牙切齿,却坐着不动,只冷冷地看着老太爷。

&ep;&ep;庄明宪也觉得气,她抬头看着老太爷道:“祖父,你凭什么认定蟹黄包是我故意扔到地上的呢?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么坏吗?父亲母亲都不在了,叶茜总是嘲笑我是没人要的小可怜,扫把星,我还反驳她,说我有祖母疼,祖父疼,并不可怜。”

&ep;&ep;“可现在看来,叶茜没说错。嫡亲的祖父都不疼我,认定我是坏孩子,厌恶我,对我凶,我的确是没人要的小可怜。”

&ep;&ep;她心里的气愤没忍住,眼泪又吧嗒吧嗒掉下来,却拼命控制着,落在别人眼里,就成了她在极力忍受委屈,小模样看着可怜极了,特别招人疼。

&ep;&ep;老太太触动心肠,跟着庄明宪一起落泪,就是大太太陈氏,也没忍住红了眼眶。

&ep;&ep;没爹没娘的孩子,的确可怜。

&ep;&ep;庄明宪淘气骄纵,陈氏很不喜欢她。可陈氏也是做母亲的,见老太爷为了一个妾室,这样冤枉庄明宪,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ep;&ep;“老太爷,你错怪明宪了。薛姨奶奶送了蟹黄包来,明宪拿了就吃,却因为太烫了掉在了地上,并不是故意扔的。”

&ep;&ep;老太爷愤怒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他愣了一愣,片刻后就觉得特别难堪。

&ep;&ep;陈氏是嫡长媳,绝不会为了这种小事撒谎,那就是他错怪了庄明宪了。

&ep;&ep;老太爷觉得自己脸上像被人甩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的疼。

&ep;&ep;陈氏犹不解气道:“螃蟹是发物,明宪头上有伤口并不能吃螃蟹,幸好是掉到了地上,便是不掉,儿媳也要阻止明宪吃蟹黄包的。”

&ep;&ep;老太爷呼吸紧了紧,本能地望向庄明宪。

&ep;&ep;小姑娘低着头,靠在祖母的怀里,手紧紧的环住祖母腰,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ep;&ep;她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泪珠,晶莹剔透。

&ep;&ep;愧疚突然就漫上了老太爷的心头。

&ep;&ep;这是他嫡亲的孙女,从小就父母双亡,是他最疼爱的儿子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

&ep;&ep;他这个做祖父的更应该好好疼爱她才,可他却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她。

&ep;&ep;“安安……”老太爷张了张嘴,想跟庄明宪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言以对。

&ep;&ep;“祖母,我累了,我们进去休息。”

&ep;&ep;庄明宪看也没看他一眼,拉了老太太的手进了内室。

&ep;&ep;这样的祖父,她不稀罕!

&ep;&ep;大太太也站起来道:“没什么事,儿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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