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复杂什么?”晨光伸手把那人蒙面的黑巾拉上去,笑呵呵道,“喏,这不就不认识了。拖那边去狠狠揍一顿扔大街上,注意力度,天亮前这人自己醒了就能回去了。”

&ep;&ep;二人拖死狗一样把蒙面人拖到角落里,挥起拳头痛扁一顿扔到了大街上。

&ep;&ep;“娘的,我就不信他以后还敢来!”晨光吐了一口唾沫,拍拍另一名亲卫的肩头,“走。”

&ep;&ep;与此同时,一个灵活的身影悄悄离开杏子胡同,直奔江府。

&ep;&ep;“大人,您让属下盯着黎府那边,那个踩点几天的人今天终于有动作了。”

&ep;&ep;书房中光线不甚明亮,江远朝放下书卷轻轻揉了一下眼睛,看向来回话的江鹤:“这一次,你没被发现吧?”

&ep;&ep;江鹤立刻挺了挺胸膛:“大人您放心吧,这一次属下很小心的,保证无人发现。”

&ep;&ep;“嗯,说正事吧。那个人有了什么动作?”

&ep;&ep;“那人翻黎府墙头呢!”

&ep;&ep;江远朝一听,眼底杀机顿现,语气转凉:“哦,然后呢?冠军侯的人没有什么动作?”

&ep;&ep;“有啊,那个给黎姑娘当了车夫的晨光用烧火棍把那人打晕了。”说到这里,江鹤一脸兴奋,“大人,您猜那人是谁?”

&ep;&ep;江远朝淡淡睇他一眼:“再让我猜,我就把你打晕。”

&ep;&ep;江鹤头一缩,苦着脸道:“那人是西姜恭王身边的第一勇士。”

&ep;&ep;大人怎么越来越禁不起玩笑了啊?还给不给他这种乐观开朗的属下活路了?

&ep;&ep;听了江鹤的话,江远朝眼神一缩:“最后怎么处理的?”

&ep;&ep;“他们把那人打了一顿,扔到大街上去了。”

&ep;&ep;江远朝直接站了起来:“带我去看看。”

&ep;&ep;不久后,二人出现在街头。

&ep;&ep;江鹤一指蜷缩在地上的黑影,压低声音道:“大人您看,就在那呢。”

&ep;&ep;江远朝大步走了过去,居高临下打量着躺在地上的人片刻,蹲下来拉下他的蒙面黑巾。

&ep;&ep;见到那人的脸,江远朝眸光微闪。

&ep;&ep;确实是西姜的人无疑。

&ep;&ep;江鹤蹲在旁边摸着下巴道:“还别说,他们出手还是挺有分寸的,这人虽然被打得惨,但没伤及要害,等会儿就算不被打更的发现,到了天亮的时候应该就能醒过来了。”

&ep;&ep;他话音才落,就见寒光一闪,紧接着鲜血飞溅而出。

&ep;&ep;“大,大人?”江鹤吃惊张大了嘴巴。

&ep;&ep;江远朝拿出雪白的手帕擦了擦匕首上的血,站起身来:“走吧。”

&ep;&ep;江鹤跟着站起来,扫了地上那人一眼。

&ep;&ep;那人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脸上残留着痛苦神色,喉咙被深深割开往外汩汩流血,很快身下就流淌了一片。

&ep;&ep;“当心脚上别沾了血。”江远朝冷冷的提醒声传来。

&ep;&ep;江鹤忙往后退一步。

&ep;&ep;“还不走?”江远朝淡淡瞥他一眼,抬脚往前走去。

&ep;&ep;江鹤跟上去,忍了忍问道:“大人,您……干嘛杀了他啊?”

&ep;&ep;“多话!”

&ep;&ep;江鹤缩缩头,不敢问了。

&ep;&ep;深夜的街头空无人烟,只有远远传来的打更声在空荡荡的街上回响:“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ep;&ep;打更人渐渐走进了,看到青石板的街道上一团黑影,揉了揉眼睛,小声嘀咕道:“这是谁家的喝醉了睡这了?”

&ep;&ep;像这样的醉汉,打更人碰到过好几回,有一两次还是认识的人。

&ep;&ep;他并不觉得奇怪,提着铜锣走过去,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渐渐觉得不对劲了。

&ep;&ep;打更人上了年纪,虽然察觉出不对劲,可头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弯下腰去拍了拍地上的人:“快起来,回家睡,再睡下去要冻病了。”

&ep;&ep;地上的人毫无动静。

&ep;&ep;打更人提起气死风灯照了照那人的脸,最初的呆愣之后猛然把灯笼往外一抛,连滚带爬往外跑着喊道:“杀人啦,杀人啦——”

&ep;&ep;惊慌恐惧之下,打更人把铜锣敲得震天响。

&ep;&ep;街道两边的民宅很快陆续亮了起来,不少人披上衣服提着灯笼出来瞧动静。

&ep;&ep;“怎么了,老李头?”对打更人街坊邻居们都是熟识的,有人张口问道。

&ep;&ep;打更人死死抓着那人的手,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死,死人,那边有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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