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晨光端过水来服侍邢御史喝下。

&ep;&ep;邵明渊轻轻碰了碰乔昭。

&ep;&ep;乔昭微微摇头,示意无妨。

&ep;&ep;好一会儿后邢御史缓了过来,眼中含泪,神情却依然平静:“多谢侯爷告知,我其实已经预料到了。”

&ep;&ep;“邢大人节哀。”

&ep;&ep;邢御史摆摆手:“我没事,现在想静一静。”

&ep;&ep;“那邢御史好好歇着吧,我们先出去了。”

&ep;&ep;三人走到门口,邵明渊示意晨光留下来,与乔昭走了出去。

&ep;&ep;院中秋意更浓,已见初冬的影子,邵明渊揽住乔昭的肩头,低声道:“进屋说吧。”

&ep;&ep;二人回了房内。

&ep;&ep;“邢御史受刺激吐血,身体会不会受不住?”

&ep;&ep;“他长期郁结于心,此次受刺激吐出淤血,对身体其实有利无害。不过丧妻丧子的悲痛非常人能接受,总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

&ep;&ep;“邢御史不会白白承受这些的。”邵明渊沉声道。

&ep;&ep;乔昭抿了抿唇角:“是,那些人一定会受到惩罚。”

&ep;&ep;一夜无话,晨光一早出去探查,回来时面带惊慌。

&ep;&ep;“慌什么?”刚刚泡过药浴的邵明渊新换了一件外衫,只觉身体说不出的轻快。

&ep;&ep;“将军,福星城大乱了。”

&ep;&ep;邵明渊抬眉,神色依然平静:“如何大乱?”

&ep;&ep;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自是不会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忐忑不安。

&ep;&ep;“现在城里流传着一种说法,说邢大将军府上有人得了瘟疫,满府的人都死绝了,得到消息的富人们全都跑光了,就留下满城百姓等死呢。现在福星城的百姓们几乎都暴动了,各个城门口被堵得人山人海,都嚷着要出城呢。”

&ep;&ep;乔昭与邵明渊对视一眼,皆觉出几分蹊跷来。

&ep;&ep;晨光说完见二人不语,挠了挠头:“将军,三姑娘,先前咱们得到的消息,不是有歹人围攻了邢舞阳的府邸嘛,怎么现在又变成瘟疫了?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ep;&ep;邵明渊看他一眼,淡淡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在邢舞阳府邸发现了福东正千户染血的腰牌,这说明咱们一开始得到的消息才是真的。现在瘟疫的说法,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挑起动乱。”

&ep;&ep;“幕后的人是冲着邢舞阳来的吗?”乔昭蹙眉,喃喃道,“挑起动乱又有什么好处呢?”

&ep;&ep;“不管对他们有什么好处,现在邢舞阳一定焦头烂额,对咱们的搜查应该放松了。”

&ep;&ep;民意很轻,平时就如被高官富户踩在脚下的蝼蚁,但有的时候又很重,就比如现在,当全城的百姓都在骚动时,强势如邢舞阳,依然会头疼不已。

&ep;&ep;“邢舞阳会不会调动军队镇压?”乔昭问。

&ep;&ep;“如果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很可能会的。”

&ep;&ep;“那福星城就更乱了。”

&ep;&ep;邵明渊站了起来:“收拾一下,我们看看趁乱能不能混出城去。”

&ep;&ep;果然如晨光所说,福星城的街道上随处可见带着包裹拖着子女往城门口赶去的老百姓。

&ep;&ep;乔昭一行人混在其中,就如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毫不起眼。

&ep;&ep;城门口堵满了人。

&ep;&ep;“让我们出去,让我们出去,我们不想留在城中等死!”

&ep;&ep;瘟疫啊,那可是一旦有一人患上,能死一城人的瘟疫!

&ep;&ep;维持秩序的官兵满头大汗,挥舞着刀枪声嘶力竭喊道:“不要闹,不要闹,根本没有瘟疫这种事,你们快些回去吧!”

&ep;&ep;“不要糊弄我们了,那些官老爷们都跑光了,连住我家隔壁的老赵头都带着小孙子跑了,我们不会留在城里等死的!”

&ep;&ep;“就是,我们不能留在城里等死!”

&ep;&ep;这时一名武将跳了出来,站到临时搬来的桌子上,放声喊道:“父老乡亲们,你们都好好看看,要是真的有瘟疫,我们怎么还会留在这里?那都是有心人编造的谣言,你们不要上当了,安心回家去吧。”

&ep;&ep;武将嗓门大,情绪激动的百姓们静了静。

&ep;&ep;这时人群中有人喊道:“要真的没有瘟疫,那让邢大将军带着家人出来,让我们瞧瞧!”

&ep;&ep;百姓们附和道:“对,让我们瞧瞧!”

&ep;&ep;武将黑了脸,冷笑道:“邢大将军的家眷怎么能随便出来让你们瞧,你们不要胡闹了,快快回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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