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中年妇人可听不出来什么讽刺不讽刺的,银子才是最重要的,她劈手夺过来,先在围裙上擦了擦,然后张嘴咬了一下。

&ep;&ep;确认是真金白银无疑,中年妇人露出真切的笑容:“二位有什么就问吧,要不要来屋里喝杯水?”

&ep;&ep;“喝水就不用了,我们想打听一下,这宅子里的主人在家吗?”

&ep;&ep;“呃,你们问钱仵作啊?”中年妇人瞟了一眼对门。

&ep;&ep;邵明渊看了乔昭一眼,眼中透着笑意。

&ep;&ep;没有找错。

&ep;&ep;乔昭自是明白他看自己这一眼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

&ep;&ep;嗯,还是鼓励一下好了。

&ep;&ep;邵明渊收回视线,对中年妇人点点头:“大嫂说得对,我们是找钱仵作。”

&ep;&ep;如胡同口的老妪一眼,中年妇人把邵明渊上下打量一番。

&ep;&ep;邵明渊侧了侧身,挡住了乔昭大半身体。

&ep;&ep;没想到刚刚还迟钝的中年妇人现在却敏锐起来了,一见邵明渊的动作便撇嘴笑道:“小哥这么护着你小媳妇啊,我又不是汉子!”

&ep;&ep;邵明渊:“……”

&ep;&ep;“大嫂知不知道钱仵作的情况?”邵明渊决意装作没听到。

&ep;&ep;“这怎么不知道呢,四邻八舍谁不知道啊。我说小哥,我看你们都是讲究人,怎么会跟那种人打交道?”中年妇人一脸嫌弃的表情。

&ep;&ep;“钱仵作怎么了?还请大嫂解惑。”邵明渊态度一直不急不躁。

&ep;&ep;中年妇人显然愿意和人分享八卦,何况还有银子的激励,一股脑把情况倒了出来:“你们要找的钱仵作啊,是个丧心病狂的恶魔,他把他死去婆娘的心肝都剖出来吃了!”

&ep;&ep;这话就太耸人听闻了,乔昭与邵明渊不由面面相觑。

&ep;&ep;中年妇人自顾说着:“就是年初的事,当时还有个老头子来找他,那老头好像不是人,街坊们都说是狐仙变得。他来时正赶上钱婶子没了,他们两个就喝着小酒把钱婶子的心肝掏出来下酒了……”

&ep;&ep;乔昭心中蓦地一动。

&ep;&ep;这个大嫂口中提到的狐仙,莫非是李爷爷?

&ep;&ep;年初的时候她刚刚成了小姑娘黎昭,生病后停靠在台水码头去找大夫,杨大哥便把李爷爷带了过来。现在想来,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定然是李爷爷又来拜访钱仵作了,才会遇到了杨厚承。

&ep;&ep;当年李爷爷带来她拜访钱仵作时,她还不大,对钱仵作并不了解,但她可以确定,李爷爷是不可能吃人心肝的。

&ep;&ep;耳边妇人聒噪的声音不停:“哎呦,真是造孽啊,钱仵作那个老畜生吃钱婶子心肝,正好被他们儿媳妇撞见,他们家儿媳妇本来怀了一个多月身孕,就这么把孩子给吓没了,你们说不是造孽是什么……”

&ep;&ep;“大嫂,那后来呢?”由着妇人说话还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邵明渊打断道。

&ep;&ep;“后来钱仵作的小子就把钱仵作赶出去了,所以钱仵作不在这里了。”

&ep;&ep;“钱仵作的儿子也不住在这里了吗?”

&ep;&ep;“他们在呢,不过这个时候都不在家啊。”

&ep;&ep;“不知他们现在何处?”

&ep;&ep;“这个嘛——”中年妇人眼珠乱转,搓了搓手。

&ep;&ep;邵明渊又掏出一块碎银子。

&ep;&ep;中年妇人见到银子眼睛一亮,伸手就去接。

&ep;&ep;邵明渊把手往回一收,淡淡笑道:“大嫂,你还没说他们现在何处。”

&ep;&ep;北地人生百态,如眼前妇人这般贪婪的人他见过不少,若是直接给了银子,等一会儿又要作妖了。他不缺银子,但也不能这么浪费,他还要把银子留着给黎姑娘当诊金呢。

&ep;&ep;想到这里,年轻的将军悄悄瞥了静静站在身旁的少女一眼。

&ep;&ep;中年妇人直勾勾盯着邵明渊手中银子,清清喉咙道:“他家的儿子现在在一个叫喜来福的酒馆给人当账房先生呢,儿媳出去做帮工去了。”

&ep;&ep;邵明渊又问了喜来福的具体位置以及钱仵作的儿媳每天回来的时间,这才把银子给了妇人。

&ep;&ep;妇人喜滋滋收起来,因来了说话的兴致,依然滔滔不绝:“钱仵作的儿子倒是个有出息的,打得一手好算盘,媳妇也是勤快人,两口子这么卖力,是想着换个宅子呢。啧啧,摊上个那样的爹,这里是住不下去了……”

&ep;&ep;邵明渊忙道:“多谢大嫂,我们告辞了。”

&ep;&ep;二人几乎是逃出了令人窒息的胡同。

&ep;&ep;秋日的阳光透着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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