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黄昏时分,许多人家已是炊烟袅袅,街上行人稀少。

&ep;&ep;青石路面被马蹄敲击,发出嗒嗒声响,最前方的男子白袍墨发,身姿挺拔,身后跟着十多名黑衣男子,骑着清一色的乌毛骏马,最后面则是一辆马车。

&ep;&ep;这些男儿明明面无表情,不见半分厉色,可那整齐有力的马蹄哒哒声,还有几乎一致的骑马姿势,却让路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

&ep;&ep;那马蹄声仿佛不是踩在青石路面上,而是一下下踩在行人心头,令人无端胆寒。

&ep;&ep;行人忙忙避开来,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等这队骑手远去了,又出于好奇的天性,伸长脖子眺望。

&ep;&ep;有些人惊讶发现那队骑手在刑部尚书府门前停下来。

&ep;&ep;邵明渊侧头点点头。

&ep;&ep;一名亲卫翻身下马,来到朱漆大门前拍了拍。

&ep;&ep;“谁呀,都这个时候了——”门人把大门打开一条缝,探出半个头,不满的嘀咕声在看到清一色的高头大马时戛然而止,声音都变了调,“什么人?”

&ep;&ep;“冠军侯前来拜访你家大人。”亲卫朗声道。

&ep;&ep;门人哪见过这般架势,一时忘了冠军侯是自家大人的外孙女婿,拔腿就往里跑,气喘吁吁禀告道:“不得了了,冠军侯来了,带了好多人,还骑着马!”

&ep;&ep;刑部尚书寇行则此时刚下衙不久,因心情不大痛快,叫了长子寇伯海一同饮酒。

&ep;&ep;父子二人正在对饮,忽然听门人这么一说,寇伯海猛然站起来,拔腿就往外走。

&ep;&ep;“站住!”寇尚书放下酒杯,喊了一句。

&ep;&ep;“父亲,您没听见么,冠军侯来了!他这个时候突然造访,肯定有什么大事!”

&ep;&ep;“伯海,冠军侯是什么人?”

&ep;&ep;“冠军侯?那是皇上亲封的常胜将军啊,在军中风头无二的人物——”

&ep;&ep;寇尚书慢慢站起来,沉声道:“你忘了,冠军侯还是我的外孙女婿,该叫你一声舅舅的。”

&ep;&ep;寇伯海张了张嘴,尴尬笑笑:“一时情急,还真给忘了。”

&ep;&ep;他说完,瞪了传话的人一眼,斥道:“话也说不清楚,慌里慌张做什么?”

&ep;&ep;寇尚书扫他一眼,淡淡道:“行了,别和一个下人计较了,你去迎一下。”

&ep;&ep;“父亲,冠军侯在咱们面前是晚辈,去迎什么——”

&ep;&ep;“糊涂!”寇尚书瞪长子一眼,“刚刚我是提醒你不要忘了这层亲戚关系,现在是要你知道,就算冠军侯是你我的晚辈,他最重要的身份还是圣上亲封的冠军侯。他这个时候前来,是公是私尚不清楚,你一个五品小官,岂能在他面前托大?”

&ep;&ep;“父亲教训的是。”寇伯海平复了一下心情,摆出随意而不失郑重的态度,迎了出去。

&ep;&ep;朱红的门打开,寇伯海朗声笑道:“侯爷来了,快快请进。”

&ep;&ep;邵明渊把缰绳交给一旁的亲卫,大步走了过去。

&ep;&ep;身后十几名黑衣亲卫齐刷刷跟在后面,动作整齐划一。

&ep;&ep;寇伯海目光不由在那些亲卫身上打了个来回。

&ep;&ep;“见过舅父。”邵明渊对着寇伯海行了揖礼,一双黑湛湛的眼平静无波,从他脸上扫过。

&ep;&ep;眼前的年轻人礼仪上明明无可挑剔,寇伯海却莫名觉得那扫过他的目光带着透骨凉意。

&ep;&ep;那一声“舅父”带来的长辈优越感,顿时烟消云散。

&ep;&ep;第217章亡妻入梦

&ep;&ep;“侯爷多礼了,快里面请。”寇伯海领着邵明渊往内走,十多名亲卫紧随其后,引得尚书府的下人频频侧目。

&ep;&ep;文臣不同于武将,哪怕位极人臣,何曾有过这等架势。

&ep;&ep;等主人走过后,有的下人悄悄议论起来。

&ep;&ep;“那位冠军侯不是白天才来过吗,啧啧,当时瞧着斯文有礼,跟清贵公子哥儿似的,怎么忽然就让人觉得杀气腾腾的呢?”

&ep;&ep;“可不是嘛,我原先还琢磨着,冠军侯能令鞑子闻风丧胆,是不是夸大其词啊,现在见了,才知道是自己看走眼了。”

&ep;&ep;“你们说冠军侯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来抄家呢!”

&ep;&ep;“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ep;&ep;有管事的狠狠咳嗽一声,下人们这才一哄而散。

&ep;&ep;邵明渊跟着寇伯海往内走,就见寇尚书站在门口石阶上等着。

&ep;&ep;一见邵明渊走近,寇尚书下了石阶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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