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两人日后定会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ep;&ep;如此一想,舒明悦双手点在唇角,往上一提,扯出一个笑容来,偏头对云珠道:“我记得库房里有一块湖绿岫玉,你去找找,叫工匠去雕一块男子佩戴的玉佩。”

&ep;&ep;“是。”云珠道。

&ep;&ep;……

&ep;&ep;皇后在宁国公府待了三日,回来后,舒明悦立刻前去清宁宫,一入正殿,便见皇后神色憔悴,显然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了。

&ep;&ep;舒明悦小心翼翼地上前,挽住她胳膊,“舅母,如何了?”

&ep;&ep;“无事。”皇后摸了摸她脑袋,轻声道:“悦儿先不要把此事告诉你舅舅,再给舅母一些时日,可以吗?”

&ep;&ep;舒明悦点头,她既然选择先告诉舅母,便是想让舅母在东窗事发之前,想出稳妥的解决法子。

&ep;&ep;恰在此时,外面通传道:“陛下到——”

&ep;&ep;两人双双一惊,扭头看去。

&ep;&ep;皇帝大步入内,便见皇后神情疲惫,眼窝有了凹陷和一抹乌青,皱了皱眉,关切问:“怎如此疲劳?”

&ep;&ep;皇后命人奉上茶,柔声道:“无碍,府中事多,一时难歇。”

&ep;&ep;皇帝拍了拍她手,“莫要累着自己。”

&ep;&ep;皇后硬挤出一抹微笑。

&ep;&ep;一旁的舒明悦见状,闪躲地撇开视线,她心中不安,生怕被舅舅察觉不妥,连忙嗫喏着声告退,皇帝狐疑地看她一眼。

&ep;&ep;舒明悦脚下生风,一溜烟跑了没影。

&ep;&ep;……

&ep;&ep;北狄王城,可汗牙帐。

&ep;&ep;医师站在下首,犹豫道:“可汗这个症状,臣闻所未闻,翻遍书籍,找到了一名为‘离魂症’的病症,与可汗的情况颇为相似。”

&ep;&ep;裴应星:“如何解?”

&ep;&ep;“这……”

&ep;&ep;医师正色道:“书上有载,人有三魂七魄,离魂之人失两魂六魄,白日虽无恙,但夜晚魂魄归来时,合二为一,故而导致日夜行事不一,互不相知。至于解法……”

&ep;&ep;“医书上无载,臣不知。只道一人曾患离魂症,后便自愈。”

&ep;&ep;他站在下首,神色为难,一边说,一边抬眼觑裴应星的表情。

&ep;&ep;“知道了,退下吧。”裴应星伸手摁了摁眉心,难掩烦躁。

&ep;&ep;这些时日,他晚上行事之诡异,绝非“日夜行事不一”六字可解,那东西认得小公主,并且深深迷恋她。

&ep;&ep;饶是不信鬼神之说的裴应星,此时也不禁心中生疑,再想起那日定国寺内,普真法师道他身上因果不了,心中疑惑便愈重。

&ep;&ep;他从桌上抽出一本书,正是那日舒明悦随手翻看的那本。

&ep;&ep;目光落在那句“生死不逆,时光不溯,世者以招魂复魄,需尽爱心之道以饲,不世功德以养,如是而不生,则不生矣,乃行死事”上时,他神色一定,指腹搭在上面微微摩挲,若有所思。

&ep;&ep;这一思,便思到了月上梢头。

&ep;&ep;虞逻神色淡淡地坐在椅子上,将那本书合上,他身体往后靠,两条胳膊搭在扶手上,仰了仰头,自胸腔吐出一口浊气。

&ep;&ep;这些时日,他也一直在思,自己身上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ep;&ep;刚才医师那句话倒是点醒了他。

&ep;&ep;或许从头至尾,都是他一个人罢了。

&ep;&ep;正皱眉思忖间,忽有人匆匆入内,道:“可汗,长安有加急密信至。”

&ep;&ep;虞逻正身,伸手接过信筒取出密函,一目十行的往下看,上面所言很明了,道他在中原的裴应星身份已被皇后所知,通过裴家暗卫安插在长安和幽州的所有暗桩,正在被皇后一一拔除。

&ep;&ep;上辈子没有这回事。

&ep;&ep;上辈子直到宁国公病逝、皇后驾薨,他在中原的身份也无人知晓。

&ep;&ep;两世的轨迹已经大不相同了。

&ep;&ep;虞逻漠然收回视线,神情并未掀起任何波澜,抬手便要将密函烧了,动作却倏然一顿,皇后如何知他身份?

&ep;&ep;此事不禁推敲,稍微一思忖,便知是舒明悦告诉了皇后,至于为何如此做,不外乎想保全皇后和裴家大多数人。

&ep;&ep;如此一想,裴应星什么一默。

&ep;&ep;小公主幼年丧父丧母,被姬无疾接入宫里后,便一直养在皇后膝下,想来二人的感情应当很深吧?虞逻迟疑了片刻,距那日雁门关一别,已经快过去一个月了。

&ep;&ep;小公主该消气了吧?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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