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还有她与裴玉姝说话,小姑娘对“七叔”的陌生绝不是作假。

&ep;&ep;裴道韫?裴道韫更不知情了,他很不喜欢裴应星,甚至横眉冷眼,若不是上头有三哥压着,他能和裴应星打起来。

&ep;&ep;难道说虞逻杀了真的裴应星,假装他的身份来长安?

&ep;&ep;不,不对。

&ep;&ep;舒明悦脑海里蓦地浮现虞逻那双与舅母十分相似薄菱唇、桃花眼,手指慢慢握紧,恐怕……裴应星的身份不是作假。

&ep;&ep;她眉尖蹙得越紧,忽然,灵光一现间,耳畔响起了一句话——

&ep;&ep;“这你要去问我父亲了。我也想知,他为什么送我去外面求学。”

&ep;&ep;那日在曜日居,裴应星这样对她说。

&ep;&ep;对!宁国公!要去问宁国公!

&ep;&ep;舒明悦呼吸急促,心如擂鼓,却又一片寒凉,她有太多疑惑要问,恨不得马上飞奔回长安,将一切弄个明白。

&ep;&ep;沈燕回见状不对,伸手摇她肩膀,“悦儿?”

&ep;&ep;舒明悦恍然清醒,仰头看她,一张小脸略惨白,僵硬地挤出一抹笑,“大表哥。”

&ep;&ep;“到底怎么了?”他皱眉。

&ep;&ep;舒明悦欲言又止,那句话,却无论如何都卡在嗓子眼里。

&ep;&ep;这个罪名太大了,若是与大表哥说了,舅舅定然会知道,舅舅什么脾气?宁可我杀天下人,也不叫天下人负他。盛怒之下,极有可能动裴家全族。

&ep;&ep;到时候,身为皇后的舅母该如何自处?

&ep;&ep;还有宁国公世子裴正卿。

&ep;&ep;上辈子,舅舅驾崩后,是他和大表哥当机立断扶持姬不黩登基,两人为了稳住朝堂,呕心沥血,要说裴正卿有反心,舒明悦第一个不信。

&ep;&ep;“没什么……”舒明悦闪躲垂下眼,模糊了细节道:“当时虞逻在祁连山救我,我不知他北狄可汗的身份,以为他是中原人。”

&ep;&ep;沈燕回静默看她。

&ep;&ep;“信封和子善何事?”他回忆刚才两人对话。

&ep;&ep;舒明悦摇头,没有说,仰头不安道:“大表哥,虞逻知道我的身份,他知我是巽朝公主,还故意绑我回北狄,我怕……”

&ep;&ep;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ep;&ep;之前她气焰大盛,甚至甩了他一巴掌,可是她心里并没完全放心。虞逻那样的性情,今夜无功而返,必然不甘,日后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

&ep;&ep;沈燕回闻言,面色倏然一凝。

&ep;&ep;再回想起先前虞逻对她势在必得的眼神,一颗心便渐沉。

&ep;&ep;“无妨,知道便知道了。”沈燕回云淡风轻,揉了揉她脑袋,笑道:“有大表哥在,无人能让你远嫁北狄。奔波数日了,别胡思乱想,洗漱睡吧。”

&ep;&ep;舒明悦点头“嗯”了声。

&ep;&ep;然入夜之后,她却心里藏着事,迟迟睡不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ep;&ep;宁国公……

&ep;&ep;宁国公他到底想做什么?

&ep;&ep;……

&ep;&ep;翌日,天色大亮。

&ep;&ep;巽朝和北狄边境处的客栈。

&ep;&ep;裴应星意识朦胧清醒,手臂摸了把身旁,摸了个空,他猛地睁开眼,偏头看去,身侧没有人,什么都没有,空荡荡一片。

&ep;&ep;他皱眉,倏然坐起来。

&ep;&ep;四下打量,发现这里是客栈。

&ep;&ep;难不成那东西给他和小公主开了两间房?

&ep;&ep;裴应星跳下床,拎起架子上的衣衫利落地开始穿,正要去寻舒明悦,恰在此时,外面传来“咚咚咚”叩门的声音。

&ep;&ep;副将低声道:“主上,已经收拾妥了,可以返程了。”

&ep;&ep;裴应星扣好腰间革带,一边披外衫,一边走过去开门,眼神睃视一圈,发现没有舒明悦的身影,顿时眼皮子一跳,心头划过一抹不好预感。

&ep;&ep;“可敦呢?”他问。

&ep;&ep;副将一愣,诧异地看他,心道:可汗不会是被那一巴掌打傻了吧?在裴应星越来越沉的脸色中,他咽了下喉咙,如实道:“可敦昨晚已经和那位沈将军回雁门关了。”

&ep;&ep;裴应星没说话,脸上情绪莫测,袖口下,手指节捏得咯吱直响。

&ep;&ep;副将觑他神色,小心翼翼问:“再去雁门关把可敦抢……接回来?”

&ep;&ep;接?上哪儿接?人已经入了巽朝地界,再想接回来,难于登天!

&ep;&ep;裴应星伸手狠狠揉了两下眉骨,信封没寄出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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