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杜澜心手里有玉佩,又能说出王玢儿的事,年龄也对得上,她说自己是王玢儿的女儿,太后信,她便是。”

&ep;&ep;舒明悦小脸一垮,“那怎么办?”

&ep;&ep;舒思暕轻笑,不以为意道:“你不喜欢她,和哥哥说不就成了?这么大费周章,至于?”

&ep;&ep;“哥哥!”舒明悦立刻严肃了一张脸蛋,认真警告他,“你不能胡来!”

&ep;&ep;虽然她哥哥现在正八经看着像个人样,但当年在并州,却是威名赫赫的小霸王,真惹怒了他,出手要人命的事儿也做的出来。

&ep;&ep;可现在不是黄沙埋骨的乱世了,新朝立国,律法重塑,太平世开,岂能由着性子胡来?

&ep;&ep;舒思暕懒得理她。

&ep;&ep;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那日他妹妹揪着人脑袋撞了个血窟窿,恐怕杜澜心已经恨死他妹妹了,今日不除,将来必有后患。

&ep;&ep;“行了,我不与你说了。”舒思暕摸了摸鼻子,话音一转,“你刚才想叫云珠拿什么给我?”

&ep;&ep;“哦,是这个。”

&ep;&ep;舒明悦连忙把那卷画像放下,取过那只瓷白药罐,递给舒思暕,道:“把膏药抹在后背上,早晚各一次,可以祛除疤痕。”

&ep;&ep;****

&ep;&ep;一晃,半个月后。

&ep;&ep;这日一大清早,阿婵捧着一封信入内,是大表哥沈燕回从徐州送回来的信。

&ep;&ep;凤阳阁内,舒明悦站在桌案前,将哥哥和大表哥分别送来的两幅画像摊开在桌案上,无一例外,全画是杜澜心的娘亲。

&ep;&ep;只不过大表哥送来那卷画像是存在徐州杜家祖宅的一副旧像,里面王玢儿的容貌更年轻一些,坐在数下低眉浅笑,与如今的杜澜心愈发相似。

&ep;&ep;仅看画像,自是看不出来什么。舒明悦的眉头愈蹙,手指轻抖,展开大表哥送来的那信封,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强劲有力,写到——

&ep;&ep;雀娘,杜澜心之母,杜洪第三妾。

&ep;&ep;大邺(前朝)九年,五月,雀娘乘船北上避难,途径徐州,遭遇敌袭落水,为路过的杜洪所救,后入杜府为妾,次年六月,产下一女,名为澜心。

&ep;&ep;雀娘说吴侬软语,擅弦乐,尤擅琵琶,被杜洪所救之前过往不明,或出身青楼。

&ep;&ep;……

&ep;&ep;舒明悦飞快地往下看,视线落在那句“伺候日常起居的丫鬟道,雀娘左腰处,有一块红色胎记”时微微一定。

&ep;&ep;红色胎记——

&ep;&ep;她倏地睁大眼,神情激动不已,有了!

&ep;&ep;太后是王玢儿的亲娘,总不能连自己女儿身上的胎记在何处都不知道吧?

&ep;&ep;如此一想,舒明悦红唇一翘,只等太后从骊山行宫回来,再问便知。恰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匆匆叩门声。

&ep;&ep;宫女低声道:“殿下,郑良求见。”

&ep;&ep;舒明悦嗯了一声,心情颇好地把信封收好,命人把郑良请进来。

&ep;&ep;随着屋门咯吱一声推开,一位身姿清瘦,面容不打眼的蓝色锦袍内侍快步入内,朝舒明悦行了一礼道:“奴婢见过殿下。”

&ep;&ep;舒明悦笑问:“延嘉殿怎么了?”

&ep;&ep;郑良低声道:“受赵郡王世子相邀,三皇子与他去骊山行猎,三刻钟之前,便已经出宫了。”

&ep;&ep;闻言,舒明悦唇角的笑意霎时间收敛,惊怒之间,一下子拍着桌子站起来,杜澜心才走几天?姬不黩就忍不住要去骊山找她了!?

&ep;&ep;顿时一张小脸郁闷至极。

&ep;&ep;原本以为她管不住杜澜心的腿,这下可好,原来是管不住姬不黩的腿!

&ep;&ep;舒明悦深吸一口气,忍了又忍,才勉强压下心中那抹烦躁,勾唇冷笑一声道:“收拾行李,我也去骊山!”

&ep;&ep;她就不信,杜澜心和姬不黩的缘分当真斩不断!

&ep;&ep;半个时辰后,数辆华丽的马车自丹阳门驶出,奔往骊山方向。

&ep;&ep;随着马车于官道上疾驰,太阳也渐渐高升,正挂于天幕之上,今日万里无云,碧空如洗,站在城楼上眺望,整座长安城仿佛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芒,祥和热闹。

&ep;&ep;……

&ep;&ep;宁国公府,曜日居。

&ep;&ep;曜日居所处荒僻,周遭几乎无人踏足往来,子善从暗桩那里取回从北狄送来的加急密信后,一刻不敢耽搁,快步回到院子里,匆匆拿给主上。

&ep;&ep;木筒上有三道细细的红杠,这在北狄,意味着信中之事十万火急。

&ep;&ep;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