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不是,我没……”

&ep;&ep;舒明悦连忙解释,在他探究的眼神中涨红了脸,忽然一呆,缓过神儿来,眨眼朝他看去,若有所思道:“你一直在看我?”

&ep;&ep;裴应星嗤笑了一声,转身往里走,淡淡道:“进来坐。”

&ep;&ep;舒明悦抿抿唇,抬腿跟了上去。

&ep;&ep;曜日居应该是刚收拾出来的院落,没什么居住痕迹,更看不出任何居住者的喜好,她不经意地抬眼打量周围,也没发现任何熟悉的痕迹。

&ep;&ep;那位叫子善的护卫也在,朝她行一礼后,便退出屋子将门关好。舒明悦收回视线,在桌案前坐下,心里划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ep;&ep;子善面生,并非她所见过的虞逻亲信中的任何一个。还有那柄被放置在木架上的佩剑,也不是虞逻惯用的青卢。

&ep;&ep;“方才听玉姝说,七公子一直在外求学?”舒明悦似是不经意问。

&ep;&ep;裴应星抬眼看她,似笑非笑:“想问我在哪儿求学?”

&ep;&ep;舒明悦一呆。

&ep;&ep;裴应星扯了下唇,继续道:“还想问我有没有去过北狄?”

&ep;&ep;舒明悦呆若木鸡,旋即心中猛跳。

&ep;&ep;他怎么知道!!

&ep;&ep;实际上,她面上的情绪太明显了,就差明晃晃的在脑门上写上一句话——我觉得你身份有问题。

&ep;&ep;当然,他已经不想杀她了。

&ep;&ep;一片寂静声中,裴应星拎起茶壶缓缓倒了一杯茶,推到舒明悦面前,不疾不徐道:“那日在兴国寺初见,姑娘便将我认错了,我与那人,到底多像?”

&ep;&ep;说着,他抬起眼看她,一双眼眸黝黑平静,语调步步紧逼。

&ep;&ep;舒明悦被看得心中一慌,扭头,无措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定了定神道:“……也没有很像。七公子想多了,我只是好奇,七公子怎不在族学学习,反而跑到外面去。”

&ep;&ep;裴应星挑眉,盯着她脸颊,意味深长道:“这你要去问我父亲了。”

&ep;&ep;舒明悦茫然看他,只见裴应星懒洋洋靠在椅子上,姿态是隐约熟悉的散漫,一双漆黑眼眸漠然又冷冽,朝她淡笑,“我也想知,他为什么送我去外面求学。”

&ep;&ep;“……”

&ep;&ep;她一噎,彻底说不出话来。

&ep;&ep;真的是万万没想到,一场试探还没来得及开展,就一败涂地。

&ep;&ep;面前若有若无的雾白热气氤氲,茶香四溢,他眉眼轮廓英俊,不甚清晰,似是蒙上了一层皮。

&ep;&ep;“七公子……”舒明悦咬唇,悄悄瞅他。

&ep;&ep;裴应星点茶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她,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ep;&ep;“你有和你长得很像的兄弟吗?”她鼓起勇气,直白地问。

&ep;&ep;一双乌黑眼瞳宛若秋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脸蛋过分白嫩了,像剥了壳的鸡蛋,还能瞧见细细小小的绒毛。

&ep;&ep;裴应星不自然地撇开视线,用一种古怪冷漠语调道:“没有。”

&ep;&ep;似乎还带点着不快。

&ep;&ep;其实,他心底已然有了一些猜测,她认识的那人应该就是他。

&ep;&ep;无论是那日脱口而出的北狄二字,还是后来试探的阿史那三字,都足以证明,她所认识之人就是他另一个身份——阿史那虞逻。

&ep;&ep;可又不尽是他。

&ep;&ep;但不可否认,他夜夜潜入她屋里,两人甚至可能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一想到这里,裴应星眉峰微隆,指腹摩挲着茶杯,不知道在捉摸些什么。

&ep;&ep;舒明悦哦了一声,握起白瓷杯小小抿了一口,茶汤清爽,却又苦涩。

&ep;&ep;……

&ep;&ep;从曜日居出来后,舒明悦仰头望天,长叹一口气,看来……裴应星和阿史那虞逻真的没什么干系。

&ep;&ep;虞逻永远都不会像裴应星一样风度翩翩地坐下来与她品茶,他只会拎着她的茶壶猛灌一口,再皱眉问为何不换一只大的。

&ep;&ep;然而她忘了,虞逻向来穿上衣服是威严可汗,脱下衣服是没脸禽兽。今日穿上世家公子的锦服,怎么就不能是贵公子呢

&ep;&ep;舒明悦发了一会呆,又使劲儿摇摇小脑袋,把那些不该有的想法晃出脑袋,轻吐出一口气。

&ep;&ep;上辈子,自舅舅和哥哥离世后,她不是在养病中,就是被姬不黩关在宫里禁足,根本没有选过驸马。

&ep;&ep;或许是因为她没有见过更多的人,所以才对虞逻一直念念不忘吧?

&ep;&ep;****

&ep;&ep;清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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