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3)

&ep;&ep;虽然她看不懂这些东西，但并不妨碍她欣赏里面陈设的优雅美丽。

&ep;&ep;怪不得……她们都说嘉仪公主这里有好东西。

&ep;&ep;乌日娜神色嫉妒，用一种十分嘲讽的语调对舒明悦说道：“你们中原人不是最重礼仪吗？你怎么穿得如此露骨？难道想勾引我们可汗？”

&ep;&ep;舒明悦听不懂，一旁女官神色微变，硬着头皮上前，把乌日娜的话翻译给公主听，但委婉地修饰一番，“乌日娜说殿下身上的裙子好看，衬得殿下美丽非常。”

&ep;&ep;是吗？舒明悦狐疑地看了女官一眼，她怎么觉得不是这个意思？

&ep;&ep;乌日娜也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扬着下巴道：“我父亲是阿史德塔汗，汗国的珂罗啜，我是他最宠爱的小女儿，乌日娜。”

&ep;&ep;女官如实翻译，舒明悦茫然地眨了眨眼，珂罗啜是什么东西？

&ep;&ep;北狄的官制和中原不一样，她并不了解这些复杂拗口的名称。

&ep;&ep;看到她茫然神色，乌日娜不禁嘲讽，昨天雅丽一块羊腿肉就换走了一套金丝嵌红宝石的首饰，这个小公主果然是傻子。

&ep;&ep;不过，她可没有雅丽那么贪婪无耻。

&ep;&ep;“把你的裙子脱下来，我用一整头羊和你换。”乌日娜施舍道。

&ep;&ep;女官默了一会儿，把这句话翻译给公主殿下听。

&ep;&ep;舒明悦愕然地眨了眨眼，她的裙子光是绣娘的针线功夫便价值数金，远远不止一头羊，遑论明霞锦和裙上嵌缀的珠玉宝石。

&ep;&ep;这乌日娜莫不是傻子吧？

&ep;&ep;更何况，这是她最喜欢的裙子，也是她在草原唯一的慰藉，穿坏了就再也没有了，她珍惜得不得了，每次都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再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回箱笼。

&ep;&ep;怎么可能换给乌日娜？

&ep;&ep;舒明悦轻哼了一声，扭过头，“告诉她，我的裙子价值一千头羊，我不和她换。而且……”

&ep;&ep;她回过头，视线落在乌日娜的身材，“我的裙子你穿不下。”

&ep;&ep;舞裙贴身，线条裁剪流畅，几乎无一丝多余的空隙，刚好紧贴她的线条起伏。

&ep;&ep;虽然舒明悦是并州姑娘，但因为常年练舞，她四肢修长，骨架纤细，乌日娜虽然身段婀娜，但因为比她壮了许多，根本没法穿下这条裙子。

&ep;&ep;阿婵背对舒明悦，朝翻译女官摇了摇头——不可。

&ep;&ep;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女官会意，笑着上前，用北狄话说道：“这条裙子太小了，不适合姑娘穿，姑娘玲珑美丽，穿红色的裙子更好看，外帐有更适合姑娘穿的罗裙，请随我来。”

&ep;&ep;“不！我就要这条！”乌日娜寸步不让。

&ep;&ep;她是阿史德塔汗最宠爱的小女儿，自幼野蛮，一想到这位中原公主可能要穿这身衣服去勾引可汗，登时一双眸子像喷了火。

&ep;&ep;“去，把她的衣服给我扒下来！”

&ep;&ep;乌日娜冷笑一声，纵然她不能穿，也不能让舒明悦穿。

&ep;&ep;随着她话音落下，她身后那些健壮的女奴凶神恶煞上前，朝舒明悦张牙舞爪，内帐顿时一片混乱惊呼。虽然没听懂她们说什么，但舒明悦也明悟了，乌日娜想扒她衣服。

&ep;&ep;“放肆！”舒明悦登时大怒，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ep;&ep;这都是什么野蛮人！

&ep;&ep;她咬下唇，抿着怒，气冲冲揪起一旁长剑，“唰”地劈开将那些意图动手的女奴。

&ep;&ep;“啊——”尖叫声中，内帐愈加混乱。

&ep;&ep;外帐的护卫冲了进来，将那些女奴团团挟持住。

&ep;&ep;因为爹娘兄长皆是将军，舒明悦颇通一二剑法，又因常年习舞，身姿很是灵活，几息的功夫，便将剑架到了乌日娜的脖子上。

&ep;&ep;“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乱吠。滚出去，不然我杀了你。”

&ep;&ep;她昂着巴掌大的小脸，神色嘲讽又冰冷。

&ep;&ep;有的时候，语言不能阻碍两个人交流，比如现在。

&ep;&ep;乌日娜深深感受到了中原公主身上毫无保留的杀意，登时面色惨白如纸，她大气不敢喘，哭着跑了出去。

&ep;&ep;然而这场胜利，并没有让舒明悦觉得痛快，反而神色愈发烦躁，恼恨地丢了手中剑。

&ep;&ep;今日赶走了一个乌日娜，日后还有多少乌日娜？

&ep;&ep;这样下去绝不是长久之计。

&ep;&ep;内帐重归平静，笼罩一层浓浓的阴霾色。

&ep;&ep;舒明悦呆呆地坐在榻上，神色茫然地环顾四周，檀木桌案歪了，瓷瓶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