暕挑眉。

&ep;&ep;舒明悦抿了抿唇,“每个人的来历都细查过?”

&ep;&ep;“当然。”舒思暕轻声笑,“这些人都是从北大营调来的,经历层层选拔,有些人还是当年随陛下征战的老兵,祖上三代都调查得清楚,怎么了?”

&ep;&ep;舒明悦不知道该怎么说,上辈子舅母千秋宴的情景,惨烈二字已经不足道,舅母被歹人一剑穿胸,哥哥护驾身亡,舅舅肩膀上中了一支毒箭,那毒又快又猛,不到一盏茶便毒发身亡,连后事都没来得及安排。

&ep;&ep;而她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也因为受了伤,从此身体孱弱,要靠凝香丸调养续命。

&ep;&ep;瞧着妹妹凝重紧绷的小脸,舒思暕渐渐收敛了眼角眉梢的笑意,皱眉问:“你是说,新入的禁军有问题?可是发现了什么?”

&ep;&ep;舒明悦咬着唇,先是点头,又轻轻摇头。

&ep;&ep;说实话,可怀疑的人太多了,舅舅金戈铁马拿天下,伐过的门阀世家数不胜数,或许是前朝余孽,或许是哪个仇家。

&ep;&ep;事后,姬不黩好像查出了一些端倪,但他谁也没告诉,只秘密派赵郡王姬怀瑾去了一趟江南。

&ep;&ep;舒明悦猜,或许与扬州淙家有关。

&ep;&ep;当年舅舅在长安称帝,长子姬颂和四女姬灵韵尚在幽州燕侯府,阿爹和阿娘奉旨护送两个孩子来长安,为了脚程快些便走运河水路,行至魏州地界方才骑马换成陆路。

&ep;&ep;那时黄河以南初定,以淙家为首的南方门阀或投降称臣,或被打压败落,淙家公子淙绪东逃西窜,伪装商客走水路南上,正好遇到了姬青秋和姬颂一行人。

&ep;&ep;敌暗我明,一场惨烈交战后,姬青秋、舒敬昌、姬颂、姬灵韵尽皆丧命,死状极惨。

&ep;&ep;等舅舅赶到魏州时,尸身都凉透了,当即领一队精骑怒追逆贼六百里,斩杀贼首淙绪头颅,又将其尸身剁碎了喂狗,可是逝者终究逝去了。

&ep;&ep;盛怒之下,舅舅屠杀淙家满门,无论男女老少,一个不留,后来,甚至连毫无干系的淙姓之人,也纷纷改名换姓,或为宗姓。

&ep;&ep;虽是如此,但也有扬州淙家手腕·后嗣或逃或匿。

&ep;&ep;可舒明悦拿不出有力证据,一句戏言似的怀疑不会有人当真。纵然她深受舅舅和舅母疼爱,也不能把手伸到禁军去,那关乎国之根本。

&ep;&ep;不过好在,她亲哥哥是禁军副统领。

&ep;&ep;她眨了眨眼,上前挽住舒思暕的胳膊道:“哥哥,我近在总是不安,梦到宫里刀光血影,发生了可怕的事情,还总是梦到当年被舅舅屠门的淙家。”

&ep;&ep;舒思暕原本想笑她怎么疑神疑鬼,却听到后半句话时渐渐失了笑容。

&ep;&ep;舒明悦仰脸看他,缠人道:“哥哥再去仔细查查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这关乎江山社稷,万一让歹人混进去就不好了!”

&ep;&ep;小姑娘撒娇的手段十年如一日,不达目的不罢休,舒思暕扶额,虽然没当真,当总归埋了点怀疑,无奈地点头应下,“好,明个回去就查,行了吧?”

&ep;&ep;****

&ep;&ep;翌日,天色大亮。

&ep;&ep;蘅芜居内,舒明悦坐在书案前,刚给远在徐州的大表哥沈燕回写了一封信。

&ep;&ep;沈燕回是涅阳长公主和沈威老将军的儿子,今年二十七岁了,少年时便随庆和帝行军,立下功勋无数,河南之地三十六城,有他一半功劳。

&ep;&ep;开国之初,舅舅封了四位一品国公,当时大表哥最年轻有为。

&ep;&ep;去岁时,他被皇帝封为徐州总管,外调理事。

&ep;&ep;鹅黄色的纱幔垂下,一旁四足金莲香炉熏香袅袅。

&ep;&ep;舒明悦写完信,伸手捏了捏脖子,偏头一瞧,见槅扇半开,百花争相怒放。

&ep;&ep;北狄王城的春天也冷,长安则完全不一样,暖融融,灿阳阳,太阳一升起来,连风儿都是和煦温暖的。

&ep;&ep;舒明悦有些失神,恰在此时,院子里热闹起来。

&ep;&ep;宝衣阁那般把做好的衣服送来了。

&ep;&ep;侍女们捧鱼贯而入,阿婵抱着一件舞裙走进来,笑道:“这从羁縻买来的明霞锦,果然和女蛮国进贡的明霞锦的一模一样。”

&ep;&ep;年初大朝贺时,女蛮国一共进贡了明霞锦十二匹。皇后母仪天下,御内外命妇,同皇帝理朝一样,也讲究礼上御下,凡所进贡之物,诸如衣料珠宝瓷器果茶之类的物什,除了赏赐六宫外,还要恩泽朝外命妇。

&ep;&ep;送到太后宫里两匹,送到舒明悦的凤阳阁两匹,皇后宫里再留两匹,余下恩赐命妇们的就不多了。

&ep;&ep;那日舒明悦瞧见赵郡王妃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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