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不放。

&ep;&ep;澜心那孩子打小命苦,生母早逝,还是个庶女身份,若是今日不能让皇帝满意,以后她再拉下脸皮去求,恐怕那孩子也封不了郡主。

&ep;&ep;心思流转间,太后心中有了利弊权衡,手中握着佛珠一颗颗拨转,没再说话。

&ep;&ep;皇帝低头淡淡抿茶,王大监朝守在殿外的内侍挥了挥手。

&ep;&ep;内侍们躬身悄然离去,不消一盏茶,将正在西偏殿卧床休息杜澜心拉了出来。

&ep;&ep;“你、你们……怎么做什么?”

&ep;&ep;杜澜心惊恐含泪,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ep;&ep;然而下一刻,众目睽睽下,便被内侍按在了木凳上。

&ep;&ep;羞愤、难堪、耻辱、怨恨……种种情绪,在一瞬间涌入了胸腔,杜澜心一张粉脸惨白。

&ep;&ep;王大监拂尘一甩,尖细声音道:“打!”

&ep;&ep;“啪——”

&ep;&ep;板子重重落下,杜澜心闷哼出声,牙关颤抖,没消三四下,忽然昏厥了过去。

&ep;&ep;执刑之人手上动作一顿,面面相觑见看向王大监。王大监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继续打!皇帝在里面听着呢,少一个板子,拿你们是问。”

&ep;&ep;“是。”小内侍连忙抬起板子。

&ep;&ep;话落,木板再一次重重落下,屁股上的疼痛叠加,杜澜心睫羽颤抖,咬下怨恨,指甲在手心抠出了一道道血痕。

&ep;&ep;****

&ep;&ep;凤阳阁。

&ep;&ep;舒明悦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是傍晚,她靠坐在柔软垫子上,卷入胸腔的熏香干燥清甜,偏过一看,那扇紫檀木金丝琉璃屏风完好无缺地摆在眼前。

&ep;&ep;所有的一切,无一不在昭示着她回了五年前,庆和六年,她十五岁的时候。

&ep;&ep;时间竟然倒流了!

&ep;&ep;舒明悦压下心底的惊恐与激动,接过云珠递上的白瓷小盏,小小抿了一口,淡淡花茶花香卷着甜丝丝的百花蜜滑过干涩喉咙,一下子冲到了心尖上。

&ep;&ep;五年前的事情,回忆起来并不算太困难。

&ep;&ep;这一年的冬天,正是她人生第二个转折点——舅舅驾崩,哥哥护驾身亡,仓惶动乱之中,大表哥沈燕回匆匆从徐州赶回来,以他和宁国公裴正卿为首的群臣,拥立三皇子姬不黩登基为帝。

&ep;&ep;谁能想到,平日沉默寡言的皇子,才是那最薄情寡恩之人。

&ep;&ep;舒明悦闭了闭眼,都快把茶杯捏碎了,恨不得马上冲到延嘉殿,狠狠打姬不黩那个昏帐东西一巴掌!他当真是一丁点儿良心都没有了!

&ep;&ep;好在,所有的一切悲剧还没发生。

&ep;&ep;今日是三月二十八,距离上辈子那场宫廷惊变还有半年多的时间,足够她去阻止了!

&ep;&ep;“阿婵,云珠,快,给我梳妆,我要出宫一趟。”舒明悦睁开眼,跳下床。

&ep;&ep;生死相隔数年的思念,她一刻也等不得,提裙就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下,道:“梳个简单点的就好,我要回国公府。”

&ep;&ep;话中的国公府,便是定国公府舒家。当年爹娘意外去逝,她和哥哥一个八岁,一个十五岁,因为她年纪还小,便被舅舅接到了宫里交由皇后照顾,哥哥则留在了国公府,承袭定国公爵位。

&ep;&ep;弯腰点烛灯阿婵听见,连忙放下手中事,快步追上去,“殿下身子还没好利索呢,出宫去作甚?有什么事儿交给奴婢去办吧。”

&ep;&ep;舒明悦摇头,声音十分坚定,“无碍,替我梳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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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定国公府位于崇仁坊,坊中引兴庆湖活水斜穿而过,西侧紧挨着官员上值的皇城,南边则是乐雅笙箫的平康坊和珍奇积聚的东市,可谓寸土寸金。

&ep;&ep;除了定国公府,宁国公裴家也封在此处。

&ep;&ep;两家府邸东西毗邻,共用一堵青墙。

&ep;&ep;展管家在门口等着,见到人回来,一张脸笑成了花,侧身迎舒明悦往里走,“大公子今日在北衙上值巡视,估摸着戌时才能回来,要不老奴派人去衙里请一趟?”

&ep;&ep;“不着急,我要在家住几日,晚上让厨房那边准备红烧狮子头,还有清蒸鲈鱼。”这是舒思暕最喜欢吃的两道菜。

&ep;&ep;展管家“哎”了一声,“老奴这就叫人去准备。”

&ep;&ep;虽然舒明悦八岁那年就被舅舅接到宫里了,但偶尔也会回定国公府小住,故而蘅芜居日日都有人打扫干净。

&ep;&ep;偌大的府邸空旷,只有三两奴仆穿梭其中,因为没有女主人,显得很是冷清。

&ep;&ep;院子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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