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们不能与我们一起走。”

&ep;&ep;谢缈拎着爬上他肩背的小黑猫的后脖颈儿,将他扔到戚寸心的怀里。

&ep;&ep;戚寸心摸了一把毛茸茸的猫脑袋,抬眼看他,“路上……会很危险吗?”

&ep;&ep;她也听见了丹玉的话。

&ep;&ep;谢缈将底下柜子里的朱漆描金八宝盒放到桌上,说,“娘子,你不要怕。”

&ep;&ep;“是我父王在跟我下棋呢。”

&ep;&ep;他语气轻缓,那双眼睛纯澈无害。

&ep;&ep;下棋?

&ep;&ep;戚寸心一头雾水,却见谢缈按了一下那八宝盒中间的金漆花,所有的匣子一瞬打开,每一格里都放着精致小巧的各色点心。

&ep;&ep;“娘子,你好像最喜欢这个。”

&ep;&ep;少年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那些点心看了几眼,随即从里面挑出一块绿色的,花瓣状的点心递给她。

&ep;&ep;戚寸心接过来,才躲开小猫的爪子咬了一口,却不防身旁的他忽然偏头靠在她的肩上。

&ep;&ep;她被呛到,咳嗽了几声。

&ep;&ep;谢缈仰头看她,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他的声音里带了几分软乎乎的困倦意味,“娘子,我好困。”

&ep;&ep;他好像又成了在东陵时,那个有点黏人的少年。

&ep;&ep;只要他这样,

&ep;&ep;戚寸心就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就好像此刻她如此近距离地看他的面庞,看他纤长的睫毛,她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ep;&ep;马车始终平稳行驶,而他靠在她肩上,闭上眼睛,呼吸清浅,犹如微凉的风时不时地拂过戚寸心的脖颈,令她始终僵直着脊背,动也不动。

&ep;&ep;“娘子。”

&ep;&ep;她以为他睡着了,却忽然听见他犹如梦呓般的轻唤。

&ep;&ep;他没有睁眼,只是隔了一会儿,忽然又说,“你不要生我的气。”

&ep;&ep;“等回到月童,我请你吃很多八宝肉,我也可以教你练字,多久都可以。”

&ep;&ep;也许,他是想起在东陵府尊府的南院里,那个蝉鸣喧嚣的午后,想起她鬼画符一般的字迹,他弯起唇角,又轻轻地说,“你的字,真的好丑。”

&ep;&ep;她也想起那日他拒绝教她习字的理由,闷闷地回了句:“娇气鬼,不用你说,我自己知道。”

&ep;&ep;他无声地笑,呼吸有一瞬是乱的,如风一般扫过她的脖颈,直至他再度安静下来,呼吸又变得轻缓许多,也许这一次,他是真的睡着了。

&ep;&ep;戚寸心没忍住稍稍侧过脸,垂眼去看他。

&ep;&ep;睡着的谢缈显得过分乖巧,就靠在她的肩上,偶尔风吹开帘子漏进来几道光线,更照见他眼睑下倦怠的浅青。

&ep;&ep;戚寸心盯着他看了会儿,伸出手,用衣袖替他挡下窗外漏进来的光。

&ep;&ep;车行两日,便要坐船渡仙翁江。

&ep;&ep;曾隔断南黎北魏的仙翁江,如今也因缇阳告破而成为了南黎境内的江河。

&ep;&ep;此夜无月,唯有疏星点缀。

&ep;&ep;江上白雾茫茫,船上的灯火在湿润的雾气里变得毛茸茸的,船上守夜的将士一个个站得笔直,一声不吭,唯有泠泠的水声不断传来。

&ep;&ep;“徐大人,江面上有些不对。”

&ep;&ep;一名侍卫轻敲一道舱门,满脸肃正。

&ep;&ep;徐允嘉当即抱剑而出,立在甲板上望向那雾气里粼波微泛的江面,一双眼瞳浸润冷意,“果然是在水路动手。”

&ep;&ep;他当即下令,“让所有人都打起精神,若有异动,誓死保护郡王和郡王妃的安危!”

&ep;&ep;漆黑的夜色掩盖了水面越发接近楼船的竹管,破水而出的影子很快将系了绳子的飞爪抛上船,随即刀刃的寒光泛滥,数道人影顺着飞爪的绳索攀船而上。

&ep;&ep;戚寸心是被外面的打斗声惊醒的,她一下坐起身,却见谢缈正坐在床沿,把玩着手里的那枚白玉剑柄。

&ep;&ep;戚寸心才开口唤了一声,却听破门声响,浑身是血的侍卫被踢倒在散架的门板上,当场气绝。

&ep;&ep;作北魏兵士打扮的魁梧男人提着一柄刀冲进来,谢缈反应极为迅速,当即伸手将戚寸心从床上拉下来,按下白玉剑柄上的圆珠,纤薄如柳叶般的剑刃骤然显现,与那陌生男人扬起的刀刃相接,擦出几道火星子。

&ep;&ep;戚寸心被他握着手腕,一直被他挡在身后,她只见谢缈手中纤薄的剑刃轻敲那男人发出铮然的声音,随即他一脚重重地踢在那男人的腹部,趁男人踉跄退步的刹那,他握着她的手迅速往前,剑锋精准地割破了男人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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