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啧~就这么点胆子,无趣!”胡聊收回折扇,嫌弃的丢于地上吆喝道“赶紧看看得了,咱们赵御史可没工夫在这鸟不拉屎的地界瞎耽搁”

&ep;&ep;郑裕压下心中不屑,笑着引领众人查看矿井,嘻嘻哈哈全然没有半点公办的样子,反倒是言谈中多有谈及风花雪月,引得一干大小官员心思神往。

&ep;&ep;盐场共有32口矿井,其中大半早已废弃,只余8口矿井尚能融出卤水。赵牧承随意扫过两眼,便无聊的打起哈气。

&ep;&ep;胡聊深知其意,故作为难的开口“盐场这么大着实巡不过来,眼下时过晌午,再不返程怕是就要露宿野外了”

&ep;&ep;郑裕赶忙接话“大人不远万里来此视察,一路舟车劳顿怎能再夜宿野外?”

&ep;&ep;“可这差事如何是好?”曹方身为盐铁使,假意为难的看向刑部都官李应丘。

&ep;&ep;“哎~曹大人切勿操之过急,巡查一事大可不必急于一时,赵御史初来此地,怎么说咱们也该略尽地主之谊才对”李应丘不赞同的反驳。

&ep;&ep;“下官所见略同,大人不若早些返程,也好修养一番,至于巡查一事……还是留作明日如何?”众人纷纷劝阻,马长生也不落人后的进言。

&ep;&ep;可惜这记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不但没得到御史大人夸奖,反倒是被斜眼狠瞪了一记。

&ep;&ep;胡聊适时出面解围“我看不如让各位大人陪同御史先行返城,留小的一人在此查看即可。怎么说咱们也是奉旨巡查,若不祥秉,怕是朝堂上也要就此弹劾赵大人”

&ep;&ep;“胡先生所言甚是,只是盐场清苦,怎可留你一人在此?”

&ep;&ep;“不妥,不妥,我看还是烦请先生跟咱们一道回程,日后再查也不迟”

&ep;&ep;“也好,那便改日再来……”胡聊甚是欣喜的应道。

&ep;&ep;“咳咳~”赵牧承假意暗咳,嫌弃的直弹下摆,不言之意再明显不过。

&ep;&ep;曹方神色一转,赶紧改口“呃……郑大人所言差异,这差事拖了今日还有明日,御史大人公务繁忙,若因来回奔波累坏身子可如何是好?我看还是烦请胡先生代劳,由下官详解,也好尽早回禀朝廷”

&ep;&ep;众人稍作思索,便纷纷劝说胡聊代为巡查。左右不过是个酒囊饭袋,量他也揪不出什么马脚。

&ep;&ep;此计正中胡聊下怀,假意推脱几句,便勉为其难的应了差事。

&ep;&ep;在场各人心知肚明,说了几句场面话便皆大欢喜的打道回府,只留一个名不经传的幕僚代为巡视。

&ep;&ep;赵牧承自打领了监察御史一职,表面看是奉旨巡查,实则暗地里却是敷衍了事,借机大肆敛财。各地盐铁使早就通风报信将御史所为悉数通传,是以凉州一干大小官员不待人来便早早有了应对之法。

&ep;&ep;一路所经之处,无不酒宴款待好礼相赠,更有甚者,由当地官员带头,行酒池肉林之风。除了美酒佳人,私下里贿赂的宝物更是举不胜数。

&ep;&ep;果然,一回到凉州城,赵牧承便露出狐狸本色,整日沉迷于饮酒作乐,丝毫不谈及公事,对于孝敬给他的银子也是来者不拒,甚至狮子大开口,朝郑裕讨了前朝名画作为四十岁生辰的贺礼。

&ep;&ep;胡聊在曹方的带领下,粗略参观完煎晒场,不等天黑便早早张罗歇息。

&ep;&ep;曹方冷笑一声,着人将盐场最好的屋子让给他,又吩咐廷尉事无巨细的安顿好这位爷,定要满足他的所有要求。

&ep;&ep;方赫原本就有些瞧不起他狐假虎威的德行,眼下更是对他厌恶至极。

&ep;&ep;一个狗仗人势的东西,竟然也敢指挥到他头上?碍于不敢明面得罪这位爷,只得暗自忍耐着人预备上等酒菜,又陪同聊至半夜。

&ep;&ep;原想将人灌醉总该不会再闹出什么事了,谁承想,这人半夜起来小解,竟然嫌弃恭桶太脏,吵着嚷着非要将洗刷恭桶的混蛋抓来问责。

&ep;&ep;陈平刷了一下午恭桶,好容易睡着又被人拎起来一顿胖揍,直到被丢进屋子,才心生怨恨的爬起来叫道“哪不干净了?你就是故意找我麻烦!早先那点……唔唔~”

&ep;&ep;廖凡志一脚踢的陈平说不出话,才晃悠着摆手叫人退下“看爷不亲手拾掇你个狗东西……”

&ep;&ep;守门的狱卒将犯人拎来交差,便懒得管他生死,门一关就跑到一边打盹,还不忘嘀咕一句“真他娘的能折腾”

&ep;&ep;“管那么多作甚?阶下囚而已,打死了一推了事”另一人哼笑一声,靠在柱子上昏昏欲睡。

&ep;&ep;等门关严了,廖凡志一扫醉态,蹲下身子竖起一根食指,轻声笑道“老实点”

&ep;&ep;陈平会意,不满的嘟囔“你这是借机报复!”

&ep;&ep;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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