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欢喜,有些忧愁道。

&ep;&ep;他歪着头靠在楚棠肩上,楚棠情不自禁摸摸他,失笑道:不会的。

&ep;&ep;郁恪没说话。

&ep;&ep;他说的是实话。尽管楚棠不承认,但在世人眼中,他确实不会变老,在郁北十几年了,郁恪就没见楚棠的相貌有变化过,时间在他身上仿佛凝固住一样,从未留下一丝痕迹。

&ep;&ep;反观他自己,虽然年轻,虽然在所谓年龄上比楚棠小十几岁,可按照这种趋势,终有一天,他会比楚棠更快老去。

&ep;&ep;郁恪心里很矛盾。一方面,他希望自己快快长大这个心愿自从遇到楚棠开始,就一直埋在他心底他希望自己长成一棵比楚棠还要高的大树,好好护住楚棠,不让他有丝毫烦恼。而另一方面,看着楚棠不曾改变的容颜,他又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快长大,这样楚棠就不会见到他衰老的样子了。

&ep;&ep;但就像他阻止不了楚棠离开一样,他也阻止不了这种趋势继续存在。

&ep;&ep;而且,他以后还能不能留在楚棠身边还未有定数呢。

&ep;&ep;郁恪眼眸一压。

&ep;&ep;不管楚棠要去哪儿,他能留一天是一天。就算楚棠离开了,他也一定会找到办法去找楚棠的。

&ep;&ep;楚棠道:到时辰了,你等会儿去喝药,好好养伤。我出宫一趟。

&ep;&ep;郁恪立刻收回那些心绪,瞪着眼,仿佛下一秒楚棠就要离开一样,紧张道:哥哥要去哪儿?

&ep;&ep;回府,我还没和郁慎道一句别。楚棠道。

&ep;&ep;哦。郁恪低眉顺眼了一会儿,很快就又道,我陪你一起去。

&ep;&ep;楚棠办事向来光明磊落,一时没察觉郁恪话语下要防着他跑路的意思,只摇头道:你得去喝药换药。谨遵医嘱,伤才会好得快。

&ep;&ep;郁恪不依不挠,道:你等我喝完,再和我一块儿回国师府,不好吗?我也好久没去国师府了。

&ep;&ep;你先把药喝了吧。楚棠道。

&ep;&ep;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黎原盛的声音,道:启禀皇上和国师,徐太医来了。

&ep;&ep;郁恪道:药这不就来了?哥哥等我!

&ep;&ep;像是怕楚棠拒绝他,他大步走了出去。

&ep;&ep;楚棠不喜欢书房染上药味,郁恪就从不在他书房里换药,只到外间换便是。

&ep;&ep;楚棠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还是起身了。

&ep;&ep;去到外间时,郁恪已经脱了上衣,正冷着脸由太医剪下绷带,绷带会黏连伤口,解下时会很痛,郁恪却毫无反应,坦露着伤口,好像还在神游天外,手指轻轻转着佛珠,不知在琢磨什么。

&ep;&ep;一见楚棠来了,他立马收起老神在在的样子,龇牙咧嘴着喊轻点儿。

&ep;&ep;太医猝不及防见识到皇上变脸的本事,手一抖,不小心压在伤口边缘,郁恪叫了一声,太医连忙跪了下来:微臣该死!

&ep;&ep;郁恪理都不理他,只顾看着楚棠,泪眼汪汪的,道:哥哥我好痛!

&ep;&ep;楚棠走过来,皱着眉打量他的伤口,伤口较之前天,完全不见好转,反而有撕裂的趋势:怎么看上去越来越严重了?

&ep;&ep;郁恪道:不知道是不是这毒太厉害了,我以后都不会好了?

&ep;&ep;他虚弱地伸手要抱,楚棠只好递了只手给他,转头去问太医,道:太医,陛下伤势如何?

&ep;&ep;回国师的话,陛下身子骨强健,想来不会伤及根本。但禁不住病情汹涌,伤口复发,一时抵抗不住毒素也是有的。徐太医回道。

&ep;&ep;起来吧。楚棠道。

&ep;&ep;郁恪坦露着线条好看的腹肌,笑道: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好。

&ep;&ep;胡说。楚棠看了看端盘上的碗。

&ep;&ep;碗里的药已经被郁恪喝了,只剩下一些药渣。

&ep;&ep;楚棠眉间蹙了起来。

&ep;&ep;按理说,喝了上好的药,也敷着宫中的上品创伤药,伤势应该有好转才对。且现在是冬天,不容易感染,怎么郁恪的伤口看上去还有发炎的趋势?

&ep;&ep;郁恪一边抓着他的手,一边吸着凉气上药。

&ep;&ep;等换好了药,郁恪穿上衣服,整了整袖子,高兴道:哥哥,我们回国师府吧。

&ep;&ep;去国师府的路上,楚棠想起一事,问道:你是如何得我不是这里的人的?

&ep;&ep;郁恪眼神描摹着楚棠的眉眼,似笑非笑道:哥哥的样子从未变过。

&ep;&ep;楚棠没说话。

&ep;&ep;郁恪忽而展开一抹笑:至于如何确认的,我才不告诉你。说了你就真了无牵挂地走了,我要你时刻挂怀我,哪怕只是因为一个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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