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青鸾他,估计是伤心至极,才躲起来了罢。”他是光明磊落的谦谦君子,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一个人,那人若是也喜欢自己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若是那人不喜欢自己,那也无妨,根本不会妨碍他继续把他放在心上。

&ep;&ep;他也确实是不忍心看着这个样子的温之卿,明明是炙手可热的新科状元,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怕是比那些名落孙山的人还不如。

&ep;&ep;“玉珩,我现在才真的觉得我做错了。”温之卿双眼通红,脸上都是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我明明知道他的心意,我明明知道他很难过,我明明知道只要我多主动一点,我明明知道那天晚上他是存了怎样的心思来问我,我明明知道若是我稍微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事情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ep;&ep;那个人消失了,骤然觉得自己所追求的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孜孜以求的官位,心心念念的光耀门楣,可若是没有他的相伴,这些东西全都实现了又有什么意思?在这寂寥的人世间,终究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一个人。

&ep;&ep;简玉珩和温之卿同窗这么些年,最是了解他这样的人的脾性。表面上看着对谁都客客气气温温和和的,内心实则对谁都是不亲不近不疏不远的。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他平时清清冷冷的性子,若不是真到了伤心欲绝之时,他哪里会对他坦诚心迹?

&ep;&ep;简玉珩有时都奇怪得很,苏青鸾那样一个光风霁月洒脱自在的性子,为什么就看上了这个清清冷冷的温之卿?

&ep;&ep;简玉珩自嘲一笑,所以说这人世间的许多事情还真是不能以常理来揣度,自己一心想要捧在手心里的人,在别人处却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还能有比这更残忍的事情吗?

&ep;&ep;他是再洒脱磊落不过的人,喜欢了一个人便坦诚的说出来,若是那人喜欢自己便是最好不过的事情,若是那人心有所属,便会坦然一笑祝福他,从此山长路远,依旧把他放在心上。

&ep;&ep;“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青鸾对你的感情,可是你却忍心这么对他。我真的替他不值。他跟我说过,若是你能够放下这些,和他一起过悠然南山的自在生活,那是最好不过的。若是你放不下这一切,想宦海沉浮半生,也没什么关系,他亦是会陪着你的。否则你以为他这样的性子,为何会陪着你一起去秋闱会试?他不过是想陪着你一起罢了,无论你要做什么,他都陪着你。也许,他唯一不能忍受的,便是他在你心中并没有他期许的那么重要吧。”

&ep;&ep;温之卿愣愣的听着,竟不知该怎么开口。

&ep;&ep;“秋闱之前,他还特意为了画了两幅扇面,说是要等你高中之后给你一个惊喜。这些,你又何曾知道?”

&ep;&ep;温之卿有片刻的愣神,他确实不知道。原来那日,他竟是在为他画扇面。他记得,简玉珩的画是画得很好的。既然如此,那天他心里的那些想法,不过是他的无理取闹?

&ep;&ep;他到底错过了多少……

&ep;&ep;“玉珩,什么都不必再说了。我已向皇上告假,明日,我便启程回去。”

&ep;&ep;“你回去做什么?”

&ep;&ep;“找他,亦或是,等他。”

&ep;&ep;***

&ep;&ep;结果自然是没能等到。

&ep;&ep;温之卿叹了一口气,淡淡道:“那日青鸾跟我说他并不是这人世间的人的时候我便已经有了一点模模糊糊的想法,可当时却是怎么也想不清楚,直到我回去看到那副画。”

&ep;&ep;听到这里,苏迟念心中早已有了计较:“青鸾他,是画中人?”

&ep;&ep;“没错,”温之卿点点头,道:“那日我回府之后,把挂在我房内的那副画拿下来,以前模糊的影子现在能够真真切切的看到,那上面的人影,分明就是青鸾,我是不会认错的。”

&ep;&ep;苏迟念:“那你就一直在这里等着他?”

&ep;&ep;温之卿惨然一笑,道:“我满心以为我可以等到他回来,可是都三年过去了,我再也没能见到他。也许,他真的是对我失望透顶吧,就算是梦,也不舍得托给我一个。”

&ep;&ep;苏迟念沉吟半响,道:“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ep;&ep;温之卿道:“要青鸾回到我身边是不是已经不可能了?”

&ep;&ep;苏迟念道:“确实是这样。”

&ep;&ep;温之卿眼神瞬间黯然下来了:“那是不是根本没有办法了?”

&ep;&ep;苏迟念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看你愿不愿意。”

&ep;&ep;温之卿道:“都到了这步田地,我还有什么是不愿意的?苏公子但说无妨。”

&ep;&ep;苏迟念道:“我不能把他给你找回来,只能送你进画里面去。你可愿意?”

&ep;&ep;温之卿骨节分明的手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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