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问道:“是你提前放孔明灯了吧?明明时间还有。”

&ep;&ep;少年牵着马绳,坐在马车属于车夫的位置上,怂搭着肩膀颤颤巍巍的回道:“我…我担心阿姊,您去了很久都没回来。”

&ep;&ep;立秋愣了一下,突然掩嘴轻笑,对着周围幽暗的密林说道:“你既然来了,何必让我徒弟担这个出气筒的责任,主动说你点孔明灯发出的信号不就好了?看我徒弟好欺负?”

&ep;&ep;“你的徒弟?”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随即在不远处的树林阴影中走出一个人来,一身玄色项银细花纹底便服,大片的竹林翠绿暗纹在玄衣上若隐若现,一看便是丝国的正衣版式。一片黑带束着靛青色长发,被扎成长马尾绑在脑后,明明弱冠之年的男子,柳眉下黑色眼眸却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他忍着浓重的情绪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ep;&ep;“也没有很久啊,你这个小孩怎么就跟以前一样爱操心,不要仗着自己从东瀛回来成为我们的首席剑师就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你阿姊我也是很强的好吧。”她不耐烦的应道。

&ep;&ep;那个玄色正衣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刚刚盛气凌人的气势颓了不少,在依稀月光的轮廓下显得可怜了起来。

&ep;&ep;立秋看了他一眼,回答了他的问题:“十叁年前。你要再提前下家主的命令,哪怕是我们再隔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我会直接跟家主请示不要你跟我一起出来了。”

&ep;&ep;“十叁年前…是…我走的第一年,”他轻声重复道,没有理会红衣女子的后面的决定,只是专注于自己重复的几个字,随即抬眼死死的盯着那个红衣女子:“立秋!才第一年,你就忍不住再找一个徒弟?十叁年来,不曾见我…甚至连一个消息都不曾回我,原来…”他像是气急道:“原来早就溺在新徒弟的温柔乡里了是么!”

&ep;&ep;“阿姊……人家、人家在担心你啊。”白发少年轻轻拉起立秋的一角裙边,像是害怕立秋发起火来,弱弱的向他的阿姊劝了一句。

&ep;&ep;立秋反而没有向那位气急着的少年争辩,反倒向身旁的白发少年凶道,“嗯?白露,我说过多少遍了,把你换成您!你怎么帮着我骂他啊来劝我,我还是你阿姊呢!才多大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再者说,”立秋冷哼了一句,叉起胸来没有看那个男人,“我可没有处暑这个徒弟!”

&ep;&ep;“你!”

&ep;&ep;立秋冷眼看他,笑道,“不是么?你现在的名字,应该是介梧月,真是配上首席剑师的位分,比处暑这个只用节气的名字听着有深意多了。对吧?”

&ep;&ep;名叫介梧月的男人没有答话。

&ep;&ep;叁人的周围环境异常的沉默,气氛变得浓稠起来,只有拉着马车的五匹马时不时提了提腿,抽了抽鼻息。

&ep;&ep;直到白露晃动手臂,连牵着一直没有松手立秋的裙边,糯糯道,“阿姊,我们…大家是不是应该回去了?家主还在等我们消息。”

&ep;&ep;立秋叹了口气,“走吧。”

&ep;&ep;立秋刚踏上马车,就转身向她身后的人—立在不远处草地一动不动的介梧月,“不一起吗?”

&ep;&ep;一辆有着五匹马的马车森林里飞速的穿行,一个少年与与一个女人坐在马车里,另一个男人坐在前车的领马上,引导着马的前行路线。

&ep;&ep;马车像是踏在广阔的官道上,车轮悬空,没有声音。

&ep;&ep;“阿姊,处暑哥哥在您没来之前,我在等你的时候遭到了邪物袭击,是处暑哥哥及时赶到救了我和我们的马车。”白露诚然道,尽管他的声音细小,但也让同在马车上的立秋听得清楚。

&ep;&ep;至于在前方骑着领头马带领方向的介梧月有没有听到,也就不得而知了。

&ep;&ep;“我知道。在我来的路线草地上有血迹和肉块,伤痕处不像是你变化后的爪子撕开的痕迹,反而像是用刀等一些锋利的薄片平整切开的,而处…介梧月后腰上背了两把玄剑。”随即立秋哼道,“连玄剑的品级都在我佩剑之上,家主到底为他花了多大手笔…”

&ep;&ep;白露向立秋说道:“阿姊,我发现一个问题,这些刚刚伤害我的邪物并没有一开始就发动攻击,好像有意识的在行动,不像是密党Toreador托瑞多族的莱兹做的那种无意识邪物。”白露略作思考状,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如果夜莺情报没错的话,那应该是魔党Tzisce棘秘魑族的‘东西’。”

&ep;&ep;立秋斜倚在马车窗口处,抬手轻轻来回抚弄着眉眼间右眼皮上的红痣,喃喃道:“密党周围有魔党的邪物…而现在密党和魔党已经是结盟关系,邪物袭击前来祝贺密党新任首领的我们…以及宴会上的混血女孩…”立秋望向窗外快速变换的树影,笑起来,“真是有意思,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黄鹂能带来什么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