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张文远这小毛孩子是指望不上了。待回头得空,自己还得读几本书才是。

&ep;&ep;——不然司空一跟人打机锋,他就等于成了个聋子。

&ep;&ep;等到了兵营,吕布先同张辽商量了一通,明天具体要怎么打,接着回到自己帐中,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ep;&ep;不整明白那事,就似猫爪挠心,无法安定。

&ep;&ep;吕布将心一横,于是披衣起身,凭着灵活得不可思议的身形,溜进了燕清的军帐里。

&ep;&ep;燕清还未歇下,点了一根灯烛,独自对着那密信发怔呢,就被忽然潜入的老大一个黑影给吓了一跳。

&ep;&ep;得亏他是个大老爷们,不然得当吕布是登徒子夜袭,哪管偶像不偶像的,分分钟打出去。

&ep;&ep;“奉先怎还不睡?”

&ep;&ep;他不避对方,就将那信大大方方地摊着,认真看向吕布。

&ep;&ep;不过吕布的反应,倒是让燕清有些讶异。

&ep;&ep;眼不乱瞟,对信是看都不看,只牢牢地将目光锁在他的身上,旋即就痛痛快快地将只将一直徘徊心中的疑问说了。

&ep;&ep;燕清这才知道,吕布居然一直在纠结他伸出的那只手。

&ep;&ep;其实这个动作本身,蕴意并不大,就是为了打断荀攸的节奏罢了——将隐约暗示的单方面的恩赐和帮助,悄然转换成了平等的合作投资。

&ep;&ep;毕竟燕清有神异之能在身,这物质方面的援助,其实是可收可不收的。

&ep;&ep;不过这人脉却弥足珍贵,同颍川荀氏之间的情谊,更是值得建立。

&ep;&ep;燕清大致解释了一通,见吕布露出恍然大悟之色,才轻轻一笑,忽道:“若公达如奉先所说,非是为资助示好,而是因戏耍而来,倒正中我下怀。”

&ep;&ep;吕布不解:“噢?请问燕司空,此话又从何说起?”

&ep;&ep;燕清冷笑一声,云淡风轻地道出自己的流氓打算:“那我就一伸手,直接将他绑了上马,别想回去了。”

&ep;&ep;活生生的‘奇策十二、可挽狂澜’,不比那些死物强得多?

&ep;&ep;要是到了刻意拦路奚落他的这步,也不可能再跟荀家友好了,那荀攸就铁定不会被他所用,曹操也休想得到对方。

&ep;&ep;不过荀攸的出现,倒是提醒了他另一茬。

&ep;&ep;燕清一旦陷入沉思,自是无暇顾及听得目瞪口呆的吕布。

&ep;&ep;待他想通关窍,复一睁眼,就见那健美坚实的雄躯只由一层薄薄寝衣裹着,肌肉轮廓若隐若现的大老虎,已是双目紧闭,累得不择地方,就在榻边的薄毯上酣然入睡了。

&ep;&ep;“怎睡在这里?”

&ep;&ep;燕清哑然失笑,又有些心疼吕布累得厉害。

&ep;&ep;他微忖片刻,索性将自己的被子贡献出来,搭在吕布腹部,省得他着凉了。

&ep;&ep;自己则将烛心一拨,小打了个哈欠后,就开始奋笔疾书。

&ep;&ep;一晃眼,已是翌日。

&ep;&ep;正忙着往京城里来回倒腾那五千人的董卓,忽听得流星马探来报,道中郎将吕布亲率五百人马,正气势汹汹地在主营外搦战。

&ep;&ep;第14章谁与争锋

&ep;&ep;那还得了!

&ep;&ep;一直进行得顺遂的事态,既叫京城惧西凉兵威,也叫董卓放下了心头大石。

&ep;&ep;眼看着再等个十天,原屯在河东郡的十万西凉兵就能赶到了,偏偏就在这要命节骨眼上,杀出个连“两万”精兵都不怕、带五百轻骑就敢来叫阵的吕布来!

&ep;&ep;不对,不对吕布,是吕布的顶头上司,司空燕清燕重光!

&ep;&ep;董卓听得心惊肉跳,既气又急地追问:“除先头五百外,后续还有多少?”

&ep;&ep;探子答道:“其兵分二路,吕布带五百为先发,张辽再带五百自西来。”

&ep;&ep;两路加起来才一千人,就这么点儿董卓还没放在眼里,他怒道:“中军,后军几人!”

&ep;&ep;他的亲信幕僚李儒匆匆赶至,闻言道:“事发虽突然,主公也切莫自乱阵脚,那燕清手下还能有几人?不过一千新募来的青壮罢了,连兵器都是临时打的,又怎敌得过西凉铁骑之威?”

&ep;&ep;董卓将信将疑:“此话当真?可那燕小儿怕是奉了乳臭未干的小皇帝的密诏,方有这般底气,若有禁军助……”

&ep;&ep;李儒笃定道:“主公不必多虑!京兵虽有五万之众,却有半在您亲弟手中,归他调动;另一半由袁家二子分掌,而袁家昨日才被那燕村夫当庭骂了个斯文扫地,又岂会甘愿听他号令?假使真有这么一番调动,董校尉不可能听不得风吹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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