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颜煜坐在金殿中,看着手里的折子越发的生气。

&ep;&ep;刘公公叹息劝着,“皇上歇歇吧,这些折子晚些再看也无妨的。”

&ep;&ep;“哼!的确无妨,你看看这些东西,还没送到朕的手里,太后那边就已经给了处置意见了!那还送来给朕干嘛?直接把这皇位搬到太后宫里去!”

&ep;&ep;刘公公忙乞求颜煜息怒,“陛下切莫生气,切莫生气啊!”

&ep;&ep;颜煜手中折子一摔,他何尝不知道这宫中都是太后的眼线,他不过是想发泄一下。但现实就是,他堂堂一个皇帝,连发火的权利都没有。

&ep;&ep;刘公公从地上捡起折子放在一边,安抚道,“奴才看皇上最近是太辛苦了,后宫又出了事,不如今日奴才陪皇上出宫去散散心吧。”

&ep;&ep;出宫去?

&ep;&ep;颜煜脸色缓了缓,“好,就出宫去看看。”

&ep;&ep;“是,奴才这就去准备。”

&ep;&ep;“不,我们自己悄悄出去。”

&ep;&ep;“这……”刘公公不免担心皇上的安全。

&ep;&ep;但颜煜似是已经拿定了注意,刘公公也只好应下。

&ep;&ep;颜煜自己换下了龙袍,忽从袖子里掉出来一块帕子,这是那日名为小怜的宫女匆忙跑走时,掉在地上的。

&ep;&ep;后来颜煜在宫中寻找过这个小怜,却没有找到。

&ep;&ep;那时他才意识到,这个小怜似乎并不是宫中的人。

&ep;&ep;可不知为何,他并没有声张,也没有恼怒,那个人成了他自己一个人的秘密。

&ep;&ep;而且是一个完全不受太后掌控的秘密。

&ep;&ep;颜煜也想过在宫外寻找这个人,但后宫又忽然出了事,他唯一的小儿子,掉进了池塘里,溺水死了,死的蹊跷。

&ep;&ep;他知道宫中并不安全,也许让小怜在宫外才是对的。

&ep;&ep;颜煜收回思绪,穿上刘公公送来的便服,将那块手帕重新放回了内袖里。

&ep;&ep;……

&ep;&ep;一进御布坊,紫竹就和老板攀谈起来。

&ep;&ep;卓青黛上下打量着她,这位店家是一个身姿婀娜的女人,穿着一身粗纱织花料子做的裙子,雅致中又显独特。

&ep;&ep;颜炽调查的结果说,这家店是她一个人独自支撑的,她还有一个六岁的儿子,但却没有人见过她的夫君。

&ep;&ep;邻居们都说她是个寡妇,但卓青黛看她的气质,却不这么觉得。

&ep;&ep;“王妃?”绿柚注意到卓青黛的晃神,以为她是有些不舒服了。

&ep;&ep;卓青黛默默摇了下头,是她多虑了,既然颜炽已经派人调查过,想必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ep;&ep;“王妃,您看着个料子怎么样?”

&ep;&ep;紫竹已经挑了一块料子,水粉色的蝉花织锦缎。

&ep;&ep;“很漂亮。”

&ep;&ep;紫竹在她身前比对了一番,连连赞叹,“果然好看,这个颜色极衬肤色。”

&ep;&ep;卓青黛也点点头,紫竹挑东西的眼光还真是不错,她很喜欢。

&ep;&ep;“那就这块吧。”

&ep;&ep;逛完了店,绿柚去取布料子,王府中有专门制衣的裁缝,倒不需在这里量尺寸。

&ep;&ep;紫竹看上去开心的不得了,忽听街外传来一声卖冰糖葫芦的吆喝,她眼前一亮,跑了出去。

&ep;&ep;卓青黛无奈的摇了摇头,捡起被紫竹遗忘的河灯,绿柚说的没错,小孩子罢了,哪里想的姻缘是什么?不过是因为这河灯做的造型好看,而起了玩心罢了。

&ep;&ep;卓青黛拿着河灯,率先出了布坊,想去嘱咐紫竹不要乱跑。

&ep;&ep;但等她走到街上,哪里还看得到她人。

&ep;&ep;“跑哪去了?”

&ep;&ep;另一头,颜煜穿着一身青湖色便装,走在人流里。

&ep;&ep;身边的刘公公止不住的擦汗,他怎么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ep;&ep;忘了中秋前夕东街市口是最热闹的时候,这万一皇上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担待的起?

&ep;&ep;但颜煜看上去,心情却好了不少,久皱的眉头,总算是展平了许多。

&ep;&ep;“哎呦,皇……额,公子,咱们找家酒楼进去坐坐吧,这街上人这么多,不安全。”

&ep;&ep;“怎么就不安全了?”颜煜笑了下,“大家都在街上走都安全,偏偏我走就不安全了?”

&ep;&ep;“……您……的身份……”

&ep;&ep;颜煜不耐烦的止住刘公公的话,“我什么身份?我和这些人一样,都是大黎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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