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刑部侍郎安刈站在自家的院子里,垂着头,脚跟发抖。

&ep;&ep;正对着他的廊檐下的阴影里,站着一位黑袍人,看不清面容,但声音却如刺骨的尖刀一般锋利。

&ep;&ep;“安大人,先生命我前来问问,为何迟迟不动手?”

&ep;&ep;“这……”安刈有些结巴,“还请使者告知先生,事情出了点问题,恐怕得……得从长计议了。”

&ep;&ep;那黑袍男子冷声道,“出了什么问题?”

&ep;&ep;安刈双手抱拳,顿了顿足,“哎……是微臣的人太不小心,在议事时被人听到了声音,所以微臣害怕节外生枝,才没有让暗影露面。”

&ep;&ep;“偷听的是何人?”他冷笑一声,“除掉便是,莫非安大人还有课良善之心?”

&ep;&ep;“那偷听的人是个疯子,当时臣就派人去追了,但是那疯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竟在郊外把我的人甩了,直到昨天臣才找到了她……可是……”

&ep;&ep;安刈面露难色,黑袍人质问,“可是什么?”

&ep;&ep;“那疯子不知道为何竟出现在了段宅!”

&ep;&ep;“段宅?”

&ep;&ep;“没错,正是御南候府段家在天都城的宅子。”

&ep;&ep;黑袍人暗笑了一声,“安大人,如今段家也只剩了两个小娃娃而已,你派两个人去,悄悄杀了那疯子不就得了?”

&ep;&ep;安刈擦了擦鬓角的汗,“臣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于是昨夜就派了六个人出去,结果……”

&ep;&ep;“结果什么?”他语气不快。

&ep;&ep;“结果正巧撞到邵子谦在段府,我手底下的人,哪里打得过他,只能仓皇逃跑……”

&ep;&ep;黑袍男子微微皱眉,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号称才绝无双的邵子谦?他不是在炽烈军做军师吗?怎么会在段宅?”

&ep;&ep;安刈复议,“臣也觉得奇怪,但毕竟段家那两个孩子是炽烈军从南疆一路带回来的,有些交情也不足为齐。只是那邵子谦背后就是寒王,而寒王与卓家又有那样一层关系,所以老臣现在也不敢妄动,还请使者禀明先生。”

&ep;&ep;黑袍人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就请安大人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尤其是你手底下的人,管住他们的嘴,要是暗影的事被捅了出去,别怪我没有提醒过大人,东窗事发的那天,可没人救得了你。”

&ep;&ep;“臣明白。”安刈拱手,“此事与先生无关,皆是臣一人所为,若他日事情败露,臣知道该怎么做。”

&ep;&ep;“安大人明白,那就好。”

&ep;&ep;“只是……”安刈又问,“那疯子怎么办?她现在还昏迷着没醒来,若是醒了胡说可如何是好?”

&ep;&ep;“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ep;&ep;“那就劳烦使者出手了。”安刈拱手一拜,再抬眼时,人已经不见了。

&ep;&ep;年轻的小管家从前院进来,赶快扶着安刈坐到廊下,嘴里忿忿不平,“老爷,您怎能受这种委屈,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您说话?”

&ep;&ep;“你闭嘴!”安刈冷哼一声,抽出被他扶着的胳膊,“命都要没了……还在这里说这说那?”

&ep;&ep;“是……”小管家忙退了两步认错,“奴才再也不管乱说话了。”

&ep;&ep;安刈瞪了他一眼,“你若有你爹一半的谦虚谨慎,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ep;&ep;说完,安刈抽身离去,只剩一个小管家在烈日下,慢慢直起身子,满脸恨意。

&ep;&ep;而在天都城另一边的乾王府里,颜瞳面对颜炽的询问,只好喝了杯丫鬟端来的茶,砸吧砸吧嘴。

&ep;&ep;他有些为难,按理说这种机密是不得对其他人透露的,更何况颜炽和卓敬尧还有另外一层更深的关系,但是颜瞳对颜炽的性情还是比较了解的,他要想知道的事,即便你不说,他也会想办法撬出来。

&ep;&ep;“得!”颜瞳豁出去了,矮下身一副悄悄摸摸的样子,“这话我可只跟你一个人说。”

&ep;&ep;颜炽还是淡淡的模样,轻点了下头。

&ep;&ep;“暗影这事果然有蹊跷。”

&ep;&ep;颜瞳打开了话头,便把胡绯的出现和之后找箭头的事情一一都说了。颜炽听完脸色微变,垂目落在地上,若有所思。

&ep;&ep;“七哥有怀疑的人吗?”

&ep;&ep;颜瞳先是摇摇头,顿了一下又再点点头,“你要说怀疑……金殿那天明显蔡煦、安刈和储楹都很针对卓将军,但你要说……”

&ep;&ep;“证据。”颜炽打断他,“没有证据对吧。”

&ep;&ep;“对啊!”颜瞳叹了口气,“从现在我掌握的东西来看,暗影当年被灭门之后,一定有人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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