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现下未到深秋,天还不怎冷,将到正午的阳光也很晒人,她穿得比较厚重,头饰也有些繁琐,身子骨尚弱,难免失了气力。

&ep;&ep;慈央宫的院子里有许多宫女站着,瞧着她们的穿着不像是一个宫里的。

&ep;&ep;慈央宫的主殿后方还有个纳凉的亭子,亭子周边挂了轻纱防虫的,亭子周围种了许多花儿,因为皇帝孝顺,知晓太后喜欢木香花,所以那院子里红黄的木香花爬了满墙。除了木香花之外,还有两口瓷缸里养了睡莲,此时睡莲已败,几条鱼儿游在其中。

&ep;&ep;亭内静太后歪靠在了软椅上,膝上趴着一只三花猫,那猫养得很胖,几乎盖住了静太后的整个儿膝前。

&ep;&ep;在静太后身侧,还有三个人在陪她说话,祝照一个也不认识。

&ep;&ep;祝照还未入亭子,静太后远远就瞧见她了,静太后见了祝照高兴,若非膝前的猫睡过去了,她恐怕就要起身去迎了。

&ep;&ep;轻纱掀起,祝照毕恭毕敬地对静太后行礼,一旁三名女子与她年岁差不多大,也不过就是两岁上下的区别。

&ep;&ep;祝照行礼后,静太后对她招手道:“长宁,快来,来哀家身边坐着!”

&ep;&ep;今年的太后,也不过只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而已,她并不显老,鬓角也无一根白发,一身暗红色的衣裳衬得她分外好看,与祝照记忆里的样子,差不了多少。

&ep;&ep;祝照到了静太后身边,太后抓住了她的手,两掌包裹着祝照的手心,轻叹一声道:“好孩子,这么多年没见,哀家都快认不出你了,你与你娘当真是十分相似啊。”

&ep;&ep;“哀家还记得那时你才那么小,与子秋一般大,总是围在哀家的身边要吃榛子酥。”静太后说着,便从一旁的桌案上端着榛子酥递到祝照跟前:“尝尝,这还是以前那个宫女做的,味道没变。”

&ep;&ep;祝照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否爱吃榛子酥了,但静太后的话,也勾起了她一番过往回忆。

&ep;&ep;“祝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哀家根本来不及帮,当年听说祝府出事,哀家的心都快碎了,病起之后才知道,好在你还留着。当是你爹娘保佑,知晓你这孩子幼时身子不好,长大不易,老天也看你可怜,怜惜你,叫你活了下来。”太后拍着祝照的手,说着眼眶就红了:“哀家当时多想将你接到宫里来住啊,但又听说你随你姨娘家去了琅西,那毕竟是你的亲人,哀家也就没再寻你去了。”

&ep;&ep;“太后娘娘心里还记挂着臣妾,臣妾已倍感荣幸,往事既过去,太后也莫提了,以免伤心伤身。”祝照宽慰了静太后两句,便主动端起榛子酥,坐在一旁吃了一口,她脸上挂着浅笑,终于也让太后不再沉浸过去的悲痛中。

&ep;&ep;方才陪着静太后说话的三名女子,就是明云见口中所说,太后为皇帝纳的妃子了。

&ep;&ep;大周皇帝今年才十四,若是按照出生来说,他也只能算是十三岁。从他十岁之后,三四年间,宫里多出了好几个女人,只有一个稍稍年幼,与他一般大小的,是静太后说先纳入宫中,陪着皇帝长大的。

&ep;&ep;其余的,皆比皇帝年长,年龄最大的那个,今年也有二十了,是太常寺卿周储的孙女,周储的孙女什么都好,就是随了周家人的长相,虽说文采斐然,却也相貌堪堪,身量小,长得也过于丰满。

&ep;&ep;但太常寺卿有能力,那周家的姑娘十七岁就入了皇宫,得了个惠妃之名。

&ep;&ep;皇帝,共有三妃六嫔,他虽年幼,尚还不能与这些妃子有过亲热,故而妃嫔之间也没什么争斗,大多坐在一处聊聊喜好,或将自己爱看爱玩儿的东西,送给彼此。

&ep;&ep;现下到慈央宫的,只是一妃二嫔而已,剩下的那些在祝照到了之后也陆续来了。

&ep;&ep;瞧见了这些女子的相貌,祝照才明白太后的良苦用心,九个女子,无一能算得上漂亮的,便是那个十三岁年纪小的,脸蛋圆圆,还未褪去稚气,才显得天真浪漫些,其余……至多就是清秀、能看。

&ep;&ep;看来不是所有官家的贵女都出落得标志,有能耐入宫的,也并非皆是沉鱼落雁之姿。

&ep;&ep;皇帝的妃嫔们见了静太后得行礼喊母后,见了祝照,也得跟着叫一声皇婶。

&ep;&ep;被一行人行礼,祝照有些坐不住,只是她嫁与明云见之后,也的确成了这些妃嫔的婶子,算是长辈,晚辈行礼实属应当,祝照还没习惯,只能叫她们不要拘束。

&ep;&ep;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ep;&ep;祝照心里不禁想,她当年随母亲一起入宫时,静太后还是她的长辈,而今她再入宫,太后却成了她的嫂子……

&ep;&ep;照着明云见的辈分来说,太后是她嫂子没错了。

&ep;&ep;宫里的妃嫔普遍年龄都不大,太后又无老态,也很健朗,故而坐在一起说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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